怎么就到了这幅田地。
心口的地方,抽搐似的跳动。
好痛,好疼。
下意识的伸手,搭在心口。
而赵和轩一动不动的盯着穆鸢可的所有动作,眼睁睁看着对方雪白的纱布被浸湿。
眸孔幽深。
响起医生的嘱咐,病人不能留过多的眼泪。
这个女人,是不想要眼睛了吗?
“穆鸢可,别哭了,你的眼泪,不值钱。”
冷漠的话在耳边响起。
穆鸢可的心脏被碾压,被碾碎,碎肉渣也被再次凌虐。
眼泪决堤。
根本无法控制。
眼前,仿若吹过一阵风,肩膀又被对方捏住,一句嘶吼在耳边炸响,“我说了,不许哭。”
“赵和轩,你竟然还会在乎我的眼泪?”
扯着唇,可穆鸢可的眼底,尽是嘲讽。
赵和轩的脸色顿冷,“穆鸢可,别自作多情,挑战我的底线,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我还以为,你的底线就是杀了我,现在,我已经成了废人,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你也没什么可以威胁我了。”
她的家族,以为她“天真”地交给赵和轩一个文件,而支离破碎。
父母现在还在监狱里等候审判,而她也被当成血牛被圈养,供他的女人活命。
即便,父母有罪,但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也是她亲手造成。
是她傻,是她愚蠢。
她扯过被子,就要往里面钻。
“怎么,穆鸢可,敢做不敢当?”
穆鸢可的心脏像是被放在冰窖里,冰凉一片。
声音不住地喑哑起来,“我问一句话,如果这次陈灵灵活着从手术台下来,你能放过我吗?”
似乎是没料想到对方会这样问,赵和轩一愣,表情又很快恢复冷凝,冷冰冰的眼眸落在穆鸢可身上,嘴角一扯,“想离开我?你们穆家欠我的,你还没还完,除非—”
说罢,不解气似的,赵和轩再次道,“你死在手术台上。“
不到十个字,却像是摧毁穆鸢可所有精气神儿的利器,赵和轩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穆鸢可嘴角的苦笑更加得苦涩了。
怕吗?
当然怕。
只要一想到死亡,她就骇得浑身打颤。
不过,也许,这样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
她本就是赵和轩找来的血牛,一个不被在乎的“物件”,就算死在手术台上,也就那样了。
于她而言,最好的不过是从此与他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