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最近查办了裴奎福的府邸,吏部的那几个小孩对你可是怨声载道,说你摆明了就是针对他们。”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理也罢。”
徐博文倒是了解这个后生晚辈的脾气,他悠悠说道:“二圣要惩治士族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些年陛下之所以这么重视科举,不就是为了能招揽更多寒门子弟的人才去中央吗。”
他让书童给开了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并对跟在后面的陆巡报以微笑。
“可那有那么容易,”他说着,指了指二楼的某处,“那里就是一些东汉末年,三国纷争时候的古籍,你自行去看吧。”
“好,谢谢。”
陆巡正愁不知道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来远离两个老头子的话题呢。
这俩人人都是不错的,就是说话聊天磨磨唧唧的,十分让人着急。
他可受不了。
所以他说了声谢谢就腾腾腾地跑二楼去了。
徐博文好奇地看着陆巡上楼的身影,说道:“这就是你的私生子吗?”
崔知温面露愠色,“你胡说什么呢!都说了,是意外认识的朋友。”
“他说话非常有趣。”
“何止啊,他还是算计人心的一把好手,你知道的裴奎福的案子,就是他让我代替狄仁杰成了世家的挡箭牌;还有前段时间越王那个小儿子的事,也是他解决的。”
徐博文听罢更是惊奇,“次子是何出身?”
“大慈恩寺的和尚还俗来的。”
……
崔知温知道这老东西不信,他一开始也不信,可是派人调查过的,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他自幼就在大慈恩寺生活,一直就在干着打杂之类的苦力活,直到后来遇到了狄仁杰,他好像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成了现在这个飞扬跋扈的样子。”
“他飞扬跋扈吗?我没觉得。”
“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他挖苦人来拿真的是刀刀见血,我就不止一次差点被他气死。”崔知温说着说着,不自觉地就笑了起来。
徐博文说道:“为什么是气死,你明明在笑。”
崔知温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急忙用手捏了捏下巴。
“说正事,你那几个徒弟是怎么回事?在书院里面惹事,我可是从没见过的。”
徐博文说:“还能怎么回事,书院要吃饭,光是靠收那些没什么钱的,家里原本就揭不开锅的穷学生不赚钱的。这也是无奈之举,有了他们,才有了学院继续经办下去的资本。”
崔知温说:“我不是说过了么,你需要钱的话可以跟我要。”
“你不行,正德建立之初我就已经说好了的,书院欢迎朝廷官员做客,但是绝不接纳官员的金钱,这是原则问题。”
“小题大做。”
“那我问你,我今天收了你的钱,他日你若是想要让我帮忙推荐一个学生入朝做官,我是帮是不帮?”
“我还需要你来帮忙?我若是想办,自己就办了!”
“好,那我问你,你可以做到,那别人呢?那些富绅,那些地主们呢?他们如果知道我是可以收钱的,他们日后找我帮忙,我怎么办?”
崔知温叹息道:“确实如此。”
“所以赞助的事休要再提,我觉得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好,学院也需要这样的人活络气氛。”
“你还真是乐观啊。”
又是个苦中作乐的人啊。
崔知温感慨不已。
“哈哈哈,喝茶喝茶。”徐博文好似真的将崔知温的话当成是一种夸奖,笑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