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猜疑和误判。可冲突一旦爆发,就覆水难收了。
即使现在只能在公国诸多本土势力之间达成一些初步的意向,具体的细节还需要旷日持久的磨合,但这却是避免日后动荡的关键一步。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场密谋会像一匹脱缰野马一样,几乎不受控地由半公开转向公开,演变成这副如火如荼的景象。
因为到这时他们才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对埃德蒙德家族忍耐到了极限。
又送走了一批访客,在帮助南希转移的同时,柯林开始在心里默默清点着这些天他所听到的各种声音:
教会,咽下了预言教难的血仇。
达纳罗市民,饱尝萧条。
往日最大的税源,成衣业已经山穷水尽。
职业文官因为轮流下狱,惶惶不可终日。
第九局则不满自己日益被冷落的地位。
在境外,其他的王侯正在对这片门户之地垂涎欲滴,但埃德蒙德受封于圣王的法统,是他们心里最难言的阻碍。
而公国的军队,则一直有瓦努斯将军的亡灵,阴魂不散。
原来这么多人心里都有不满,只是他们一直没有一个放开嗓子说话的机会。
其实在回施塔德之前柯林还一直有些怀疑,事情能否一直顺利,大公究竟会不会就那么死去。如果,最后剧场仪式没能按预想的生效,那么一切不就成空了吗?但看着南希的门槛几乎被踏破的景象,他在微微感到茫然的同时,也不禁有些放下心来。
也许最重要的,从来不是大公会不会死。
而是让人们相信大公会死。
只要人们相信了这一点,那么大公在事实上会不会死,反而就不重要了。
因为人们相信什么,什么就会成真。
有很多事情,在他们开始猜测时已经就成了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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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时候解开对大公的心障了吧。”
柯林看着埃米尔,有点担心地对他说道。
他们刚刚从一位部长的宅邸中出来,埃米尔面色如常,但手臂却在不断地颤抖着。这些天的联络和游说,无疑是对埃德蒙德的直接攻击,这触发了埃米尔为自己设下的心障,让这个青瓷色眼眸的男人时不时陷入惊恐发作之中。
“啊是啊。”
他用发抖的手抹去脸上的虚汗,嘴唇苍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自然也没必要用那些小把戏克制转移对埃德蒙顿报复的冲动了。
埃米尔感觉全身都很痛苦,心里却莫名地痛快:
“我已经开始解除暗示,但老实说.我一直以来执念太深,所以进展不是很顺利。”
操作自己的内心从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他竭尽全力,才没有在刚才那位部长面前暴露什么。
埃米尔努力平复着自己语气,但却没什么效果。最近的发作的确越来越严重,所以他转向柯林,有些半哀求地说:
“几年来我一直在阻止自己回忆那件事,现在,终于可以了。我觉得我必须得说点什么.你可以听我说吗?哪怕那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调查部的其他人都是亲历者,他们同样觉得痛苦,所以我能倾诉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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