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这是今日的报酬,今儿就不用唱了。而且打今儿起,你就不必来漱玉堂了。”秋棠刚抱着琵琶赶到漱玉堂就被茶楼老板娘喊到了一旁,并递给了几串铜钱。
“老板娘,是秋棠哪里做的不好惹您生气了么?”秋棠听老板娘要赶她走,瞬间慌了,“求求您,别赶我走。”秋棠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起来说话。”老板娘探口气,将秋棠拉了起来,“不是我要赶你。宫里太后薨了,圣上下旨全城为太后守孝三月,一年内都不得动响器,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秋棠听闻是圣令,便知道这事儿再无回旋余地了,至于老板娘后面又说了些什么,秋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待到秋棠回过神,自己已经坐在了徐妈妈床边。
“师父,宫里老太后薨了,咱们的戏园子怕是一时半会儿开不起来了。”玉鸾急匆匆跑回西旺府,说了他在城门口看见的圣令。
“唉,屋漏偏遭连阴雨,偏偏是这个时候,唉……”顾老板深叹一口气,这才几天的功夫,才将那座看好的二层小楼买下,刚刚挂上了门牌,就遇上了国丧,现在顾老板是进退两难。买下小楼花了不少钱,现在不让动响器,这座楼就只能空放在那里,而手里的钱也因为买了小楼而所剩无几,要养活这个戏班,确实有些难度。顾老板思忖再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玉鸾,去把你所有的师兄弟都喊来,我有话说。”
“是。”
不多时,所有的徒弟们都聚在了院子里。顾老板背着手站在台阶上,看着这群跟着自己长大的娃娃:“孩子们,现在有个事儿我要跟你们说清楚。咱们此次进圣城是为了给老太后贺寿,你们也知道,就是因为我们出来了,所以才逃过了陵城的屠城之灾,也是命中注定要咱们活着,可现在出了变故,老太后薨了,圣上仁孝,命全城为老太后守孝三个月,一年之内不能动响器。可你们知道,做咱们这行的,不动响器,那就意味着没事做,没事做,就没有收入。虽然戏班子有朝廷的拨款,可毕竟僧多粥少粮食贵,我今天是想问问你们的想法。如果有想离开戏班自立门户的,我支持,毕竟其他的城镇并没有禁响器,到别的城镇卖卖艺,或许也能有口饭吃。若是不想走,想留在我这戏班里,我也欢迎,只不过以后的日子大家可能要过得苦一些。”
“师父,徒儿这条命是师父给的,徒儿哪儿都不去。”第一个跪下来的是玉尘,泪水涟涟。
“师父,徒儿也不走。”
“师父在哪儿我在哪儿。”
“师父,别赶我们走……”玉字科的角儿们呼呼啦啦跪倒一片,一个个泪眼朦胧,他们都是自小跟着顾老板长大的,都是没家的孤儿,是顾老板把他们养大,教会他们唱戏,如今被圣上看重,不仅赐了玉字,还赐了白袍,此时若是弃顾老板不顾而自寻活路,那真的成了无情无义的戏子。这样的事他们做不出。
“师父,留下我们吧,哪怕端茶倒水,打扫庭院,也留下我们吧。”这次跪下的是那些伺候玉字科角儿们的小戏子,这些小戏子有的是顾老板从穷苦人家买来的,有的是顾老板街头捡来的乞讨的娃娃,如今都在戏班子里长到了七八岁的年纪,这样的年纪,无技傍身,出去就是饿死。
“既然大家都不想走,那就都留下。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一年的时间,说长不算长,说短也不短,现有的银钱有限,一饮一食都要计划着来,别发牢骚,闹情绪。”顾老板见众人都不愿走,便狠狠心,立起了规矩。特殊时期,若是没有强硬的规矩,只怕最终谁都活不了。
“谨遵师父教诲!”众徒弟高声道。
“都起来吧。各自练功去吧。”
“是。”
“师父,听说了么?圣上下令,要禁一年的响器。”华辰陪在卢鹏举身边在许瀚允的后花园里溜达着。
“是啊,也不知道顾老板他们怎么样了。”卢鹏举叹了口气。国丧之下,一切娱乐活动都不被允许,最难过的便是这些下九流卖艺为生的。“华辰,你去我屋里,把上个月许三爷给的月钱拿上,给顾老板送去。”
“是。”华辰跑回屋,不仅拿了卢鹏举上个月的月钱,还拿上了自己的那份。
“你怎么来了?”练武之人腿脚利索,不多时就到了西旺府门前。
“顾老板。我师父知道你们有难处,特派我来送点心意。”华辰说着拿出了一个银子包。
“这不能要。你们也刚刚在圣城落脚,都不容易。”顾老板推辞道。
“顾老板,您听我说,我们现在吃住都在许三爷门下,每月好歹都有口饭吃,可圣上禁了响器,就相当于断了您的财路,况且还要养活这么多徒弟,我师父说这钱您先拿着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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