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不想欠人家的,我行囊里有我从府中带出来的盘缠,你估摸着价格,给叙白兄留下吧。”
丰起点了点头,他和知南想的是一样的。从自己的怀里的兜内掏出了一张银票,压在了账房柜台的笔筒下面,然后,他对着店小二说道,“若你们掌柜的一会回来了,把这银票给他,再替我转告,说他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钱就当做是今日我们请他吃了喜酒的酒钱了。”
说完,拉着知南的手,扬长而去。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刚刚他们二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被偷偷躲在帘子后面的楚叙白全然的看在了眼里。
他看着两人头也不回远去的背影,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拿起了刚刚丰起压在笔筒下的那张银票。无奈的笑了笑,这张银票的面值,要比他们这两日在这店里吃住用行的钱要多得多。这丰起也是无声的在告诉自己,以后一定不会苦了知南。
他看着大敞四开店门外空荡的街道,丰起与知南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哎,终究还是错付了,这一辈子算是真的跟熙儿说再见了。
这时的他,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了,小时候他坐在知南家的房头,开心的朝着知南挥手。“白哥哥,白哥哥。”小时候的知南,也是长成了有如现在这般可爱美丽的模样,她手里拿着不知从哪折来的花朵,一脸天真的跑向了自己。
画面又一转,他已经稍微的长大了一些,也有些懂事了。那时的知南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跟着自己的身后,“白哥哥,白哥哥。”的唤着他,他皱着眉头,朝着那时的知南发火“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别人家的小孩都说我有个跟屁虫,不愿意与我玩!”
幼时知南被楚叙白吼得直接哭了出来,他现在还忘不了那时知南,摸着眼泪,看着自己对自己说,“熙儿不想离开白哥哥,熙儿要嫁给白哥哥,要给白哥哥当妻,要一辈子都跟在白哥哥的后面。”
年少的楚叙白,通红着脸跑回了家中。可谁知,那是他们相见的最后一面。
知南牵着丰起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南城的城门,坐在了马背上。她望了一眼南方,满目的苍凉。这种感觉是连她离开凝心阁时都没有的那种孤独的感觉,她知道这应该是她此生最后一次来这地方了。
对于那个叫做楚叙白的男人,自称是她儿时玩伴的那个人,她真的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在与他饮酒之时,有一种回到了家中的那种亲切之感。她看了看眼前背着自己行囊,牵着自己手的丰起,毅然决然的把头扭了回来。
无论过去在这里与什么人发生了些什么事,她既然忘了,那就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吧。现在的她有着玄王妃有着春玉,还有着自己真的想要托付一生的人。眷恋与过去,又能怎样呢?无非是让自己徒增伤感罢了。
策马扬鞭,知南与丰起逆着阳光,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