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愤怒地打断他的话,杜玲宇不顾医院里还有外人,突然泼妇一般地叫了起来:“在我看来就是一件,你要做英雄,你要做回头是岸那是你的事。可医生刚才的话你难道没听到?爸没有几天可活了,你就算要说,难道不能等他死了再说?”
姐姐的用词太激烈,那一个死字,刺得杜宏宇眉头都狠狠地拧了起来:“姐,你胡说什么?”
“总是要到那一天的,说不说就能改变什么吗?”话到这里,杜玲宇似也面露伤感之色,眸光一柔,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他:“阿宇,你就当可怜可怜爸爸,别再气他了好吗?”
对于这件事,杜宏宇的态度难得一见的坚决:“姐,这件事兹事体大,真的不能再这么瞒下去了。”
闻声,杜玲宇的脸色又变了,她没有想到弟弟现在变得这么固执,爸的话不听,她的话也不听了:“兹事体大?呵!你还知道兹事体大呢?你以为这件事就只是你和宋天杨谁开车撞了人那么简单么?”
“姐,你在说什么?”
被他一反问,杜玲宇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马上又僵着脸:“我在说,这件事,到死你也得瞒着。”
“为什么?”
那个理由杜玲宇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可弟弟这样冲动,告诉他真的好吗?可如果不告诉他,他要这么一直闹下去可怎么办?杜家已经是生死一线了,要是这件事再处理不好,恐怕在京市就真的无立足之地了。
想了想,她一咬牙道:“因为………”
“请问是杜宏宇先生么?”
身后传来的陌生男声打断了杜玲宇的话,她侧目,他转身,姐弟二人一齐看向对他们说话的陌生男人。
“我是。”
杜宏宇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不过,那人一身穿着虽普通,可身姿奇正,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微暗的眸光一沉,杜宏宇还是客客气气地问了一句:“请问您是?”
“我们老爷请您去车里坐坐,车就在外面停着。”
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命令,根本就没有给他拒绝的选项。杜宏宇眸光闪闪:“如果我说不想去呢?”
“那么手术室里的医生,马上就会停止手里的动作。”
“…………”
只一句话,杜玲宇的脸色都变了,想到那个隐在暗处的人,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扯了把弟弟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冲动。
杜宏宇亦感觉到了对方的气势,再看姐姐的脸色,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终于不再挣扎,只漠然道:“带路吧!”
闻声,那人方才收了之前的气势,客客气气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吧!杜先生。”
一路跟着那人去了地下停车场的西区,到了地方,杜宏宇便愣了。医院这么缺车位的地方,整个西区居然只有一辆军牌吉谱,可见来人的位高权重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心里的不安隐隐被放大,杜宏宇在那人的引领下一步一步走向那边的军牌吉谱,人才刚到车边,那人便主动帮他拉开车门,又客客气气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杜宏宇犹豫着不肯上去,正踟蹰间,车内突然传来一个气如洪钟的声音:“年轻人,上来吧!”
“…………”
杜宏宇彻底一惊,这声音…………
难道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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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体其实是很矫情的。
你不想生病偏偏就会生病,可有时候,你想大病一场的时候,身体偏偏又‘坚强’无比。
冬日,淋了雨。
在浴缸里泡到水冷,甚至故意和他在地毯上纠缠了半夜,可到最后慕千雪还是好好的,别说大病一场了,小病都没有。
半夜里,突然又响起了雨声。
不大,但沥沥的声音一滴滴如同滴在心上,慕千雪失眠了,第一次躺在这个令她安心无经的怀抱里,彻底失眠了。她知道他也没有睡着,可他却固执控着她,霸道的姿势甚至有些*,身体也因紧紧教缠的姿势火热火热的烫人。
她知道,他是被自己那一句话伤到了。
可是,除了那样,她还能怎么做?
她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渴望,她的身体也被他*得只想为他绽放,可真的这么做了,她又觉得自己贱得很。那种矛盾的心情让她辗转难眠,她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哪怕到后来脖子都有些僵硬了,可她还是固执地背对着他。
暗夜里,他的呼吸热热地喷在她光裸的她后背上,她的呼吸却喷在湿冷的空气里。气氛一度冷沉,她知道他有话要说,可自从她提了那一句,他就一直沉默到现在,除了紧紧搂着自己的腰,一声也不吭。
她其实受不了他这样,隐隐又有些想落泪的冲动, 热热的一滴滑下来,恰好滴在颈下枕着的他的手臂上。他似被烫到了一般,不自觉地缩了一下,然后,又是僵直的静止。
他们之间,竟也会变得如此小心翼翼,慕千雪心里一痛,呼吸也渐渐沉重起来。闭着眼,努力想要平复心情,可才刚刚动了一下,他的身体却又僵硬地贴了上来。两人都没有穿衣服,他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慕千雪心里有些慌,这种情况下,他们真的不适合再……
可他素来都对自己的身体没有抵抗力,平时只要一沾上,必然会起生理反应,今天他已经够克制了。反手拐在他的胸口,想推开他,他却单臂一收,反将她扣的更紧。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他总感觉他在拿她当暖炉,有心不让他贴紧自己,可她一动,他就缠得更紧。
她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的杀伤力有这么大,竟连宋天杨这样的人,也会被自己伤到手冷脚凉。明明想好了不再理他,可忍不住还是小声抱怨了一句:“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
他的声音粗嘎得厉害,似含着满口的沙,慕千雪心里一惊,顾不得两人现在的立场还是敌对的,立刻转过身来:“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很小心翼翼的样子:“怕你不理我了。”
宋天杨是如何飞扬跋扈的一个人?
如此低声下气,都不像他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声音,听一遍的时候慕千雪就觉得不大对,听完这第二遍,慕千雪的心都提了起来,小手下意识地抚上他的额头,那滚烫的感觉瞬间烫得她心都凉了半截:“你发烧了?怎么不早说?”
“没事的。”
宋天杨烧得嗓子里发疼,嘴上都起了皮,可看她如此关心自己,心里又高兴得不行。忙讨好地开口,可嗓音仍旧低哑得可怕,如破了的风箱,发出粗嘎的声音。
“你是猪啊?烧成这样叫没事?”
嘴里恨恨地骂着,慕千雪的眼圈却红了。成人发烧和孩子不一样,烧的越高,身体越怕冷。怪不得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偎向自己,原来是这个原因。这个蠢货,都烧得烫手了,他居然还是一声不吭地躺在这里,玩苦肉计也得看看时候啊?
真是气死她了…………
翻身想要下*,男人却不肯,大手扣着她的纤细的手腕,也不说话,只是不肯松开她。
“放手啊!我去给你找找有没有药吃。”
明明觉得应该不管他死活,他病死了又怎么样?关她什么事?她这么关心他,怎么对得起爸妈?可是,他那样的一个人,让人感觉风雨不倒,无坚不催的强大,居然也会生病。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陪着自己淋雨后又冻了一晚上,才会这样…………
真是很讽刺,她都没病,他还敢病给她看?
就该扔给他不管,就该………
“烦不烦啊?让你放手。”
心里很矛盾,口气也变得极度恶劣,她不看他,表情也恶狠狠的,可这样的她仍旧让宋天杨觉得心头温暖。
“我真的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离开部队这几年,宋天杨还从来没有这样病过,以前,多冷的雨没有淋过?多冰的衣服没有穿过?怎么就发烧了?觉得自己真的不够爷们了,可这一病,怀里的小刺猬都放下了满身的刺,这又让他觉得欣喜不已。如果这样不够爷们一次,就能换得她一次温柔以待,他愿意永远都这么不爷们…………
不想再和他这样拉拉扯扯,慕千雪用力甩开他的手,披上睡袍就下了*。赤脚下地的冰冷刺得她小腿一缩,那微微拧眉的样子映着月光,看得宋天杨又是眉目舒展。
没想到这一病,她的态度竟然转变这样大。
宋天杨没有再缠她,只目光依依地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离开卧室,不知道去哪里找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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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生活素来大意,慕千雪找了一圈也没在杜宏宇的家里找到备用的药箱。转到客厅里的时候,突然发现茶几上似乎放着一袋子什么东西,原本也没指望那里会有什么,随便一翻,居然真的翻出几盒药来。
她这才想起来,是宋天杨过来的时候手里提着的。应该是原本怕她生病才准备的,没想到,居然给他自己派上用场了。
很快剥出两粒在手,倒了杯温开水就进了卧室。
打开*头灯,见宋天杨睡得迷迷登登的,睁眼看到是她,居然还无意识地笑了一下。明明是个病秧子,可颠倒众生的本钱在那里,那一笑的逍魂,也只有慕千雪心知肚明了。
推着他起来吃了药,慕千雪又伸手去试他的额头,似乎比刚才还要烫。
拧着眉头想了想,又转去浴室拿毛巾,打算给他物理降一下温。
杜宏宇的家里开了暖气,可扭开水龙头,涌出来的水仍旧很冷,很冷…………
慕千雪素来畏寒,平素只要指尖沾了水,都能让她打上一个又一个的冷颤。可今天她还是伸出两手弄湿毛巾,拧干,然后将毛巾折好,才又疾步返回卧室。
黑灵的俏目瞟向墨绸大chuang上,他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似乎是睡着了。修长的身躯占据了大半的墨色大*,即使熟睡了也有种无形的压迫感,身上盖了很厚的被子,却因盖得随意而露出了结实有力的肩部线条。一手曲起背在额头上,挡住了那双总是让她心跳加速的炯炯黑眸。
坐在*缘,慕千雪轻抚上了他的额际,惊人的烫手,至少应该有39度以上,这已经不是正常的范围了,还是去医院比较好,思附间,皓腕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度扯去,她一失重心,整个人就跌趴在他的身上。
身下的男性身躯灼热得惊人,她手忙脚乱的爬起身,可右腕被箝制住使不出力,撑不上个几秒,她又跌回他的身上去,手仍覆在他的脖子上,如火烫般的高温正紧贴着她,那平稳有力的心跳声,那极有节奏的声响,一下下的打进她的耳际,一下下的击打她的心门。
顷刻间,心中一阵躁动。
“起来,你这个样子应该去医院。”
身下的男人不动,只是闭着眼摇头,一边摇,一连伸手抱她。慕千雪只觉眼前一晃,整个人已被他侧身抱着,双双卧在chuang上。
他埋进她的颈窝,较平日烫上几倍的灼热呼息烘烤着她的颈际,在移动身位的时候,薄唇不经意擦过她洁白的雪项,颤栗一下子爬满全身,她心乱如麻,想推开他,可他的身体却沉得像是一座山。挣扎不过,只得任他搂抱着,甚至放任那炽热的体温,一点一滴的渗进她的肌肤,然后透过那层薄薄的嫩肌,钻进她的骨血里去。
双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口,他却突然拉过她的小手,直接放到了他的脸上。下一瞬,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原来,他是将她误当做巨型冰枕在给自己降温。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但还是体贴的稍一挪动身躯,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此刻犹如火炉般的他靠得舒服些。心里挣扎不已,又暗自轻轻叹息,怎么样他都是个病人,现在他只是病糊涂了而已,顺着他,顺着他…………
折腾了半天才想起来手里还捏着条湿毛巾,赶紧折好了,覆在他头上。凉凉的感觉让人舒服,他竟真的不再动了,只是抱着她的手却怎么也不肯松开,他都病成这样了还会如此条件反射。
心里一酸,眼泪又急急地落了下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可是,再如何,他们都已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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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澜后妈带病更新啊!!!还发着烧写了这些啊。求表扬!!!!
所以我就让三少也跟我一起发烧,病的着男人好卖萌啊素不素?
硬的不行的时候,就得来软的。
瞧瞧我们小雪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