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旦大战爆发,武器的消耗也会非常巨大。沙洪本来还有些犹豫,毕竟沧临郡是他经营了多年的地方,如果将粮草武器军队全部送到南诏,一旦本郡有什么事情,自己就麻烦了,可紧接着他就得到了冲保城被蜀州军攻占的消息,看来蜀州军队是打算先攻占南诏周边诸城,自己的这点部队根本无法与敌人抗衡,因此沙洪在今天上午就将沧临城内所有的粮草武器装上马车,命三千城卫军做护卫,浩浩荡荡地开往南诏。他甚至连家属都带上了,打算战后再返回沧临。
一辆辆辎重车满载着粮草器械,若一道长龙一般无有穷尽地从沧临城中开出,在重兵的护持下向北边的官道上走去。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辎重队伍,沙洪有几分不舍,也有几分兴奋。不舍的是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东西将要全部送给别人,心中总有那么几分不情愿;兴奋的是此次西部会战,自己对第一军团做出的贡献最大,向福田军团长已经多次表扬自己,还声称战后为自己请功,现在自己将全部家当都贡献了出去,向军团长对自己更是青睐有加吧,只要他履行诺言,战后在总督大人面前多替自己说话,想必自己总能多获一些好处吧。
两个时辰之后,辎重队已经行进了三十里,前面就是大峪山。大峪山坐西朝东,是苍山山脉的尽头,在沧临郡内正好有个贯穿南北的山口,名为大峪口,山口如被斧劈了一般,是一个狭长陡峭的崖道,现在正值夏季,山口下的道路四周密林片片,杂草丛生,乃是一个易守难攻的绝地。
从沧临城通往南诏城的大道也就是大峪口这一段最难走,不仅道路不太平整,往往还有小股马贼出入,过往商旅经过这里时,一般都是结伴而行,不过沙洪可没有将马贼放在眼里,他有三千城卫军做护卫,小股的马贼还不够他们塞牙的。
“大人,前面已经是大峪口了,我们是扎营休息还是在天黑以前赶过口去?”一名千夫长打马走到沙洪的面前,问道。
“依你之见呢?”沙洪虽然是军队统领,但并没有指挥军队的经验,因此他开口询问千夫长。
“部队已经连续行军两个时辰,战士们都有些疲劳,牲口的体力也大幅下降,末将的意思是最好在此扎营休息,明天早上再通过大峪口。”千夫长恭敬地回答道。
沙洪抬头看了看,发现天色还早,犹豫了片刻,说道:“我看还是让战士们辛苦一下,在天黑以前赶过大峪口吧,毕竟向将军那边催得急,而我们早一天到达就早一天安心。另外从现在起部队就由你负责指挥了。”
夏天天黑较晚,虽然从中午出发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时辰了,但太阳在西边的天上还有老高,天黑以前赶过大峪口完全没有问题,因此沙洪有此一说。
千夫长内心并不太同意沙洪的想法,因为在烈日下连续行军了两个时辰,人和牲口都很疲劳,体力严重下降,若是有点什么意外,只怕难以应付。不过,沙洪一向待手下不薄,他很尊敬这位郡守兼统领大人,因此并没有提出异议,调转马头传达命令去了。
当辎重队前锋走出大峪口时,先前的那名千夫长终于松了一口气,令人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也许正如统领大人所说,那些马贼大概是见自己这之队伍太庞大,不敢自触霉头吧。
“命令辎重队加一把劲,迅速走出山口。”被授权全面指挥辎重队的千夫长刚刚向传令兵下达完这个命令,就目瞪口呆了起来。
忽然间,“嗦嗦嗦嗦”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伴随着阵阵喊杀声从东西两面的山崖上响起,经验丰富的千夫长能够听出那是弓箭声在空气中颤动发出的脆响,紧接着就是一阵雨打芭蕉般的砰砰声,各种惨嚎厉叫声一霎那像会传染一般波及了整个辎重队。
打击来得太突然了,没等城卫军的官兵反应过来,无数支火箭从东西两个方向狠很扎入了成长蛇形分布的辎重队中,紧随而来的是一袋袋黑糊糊的皮囊,破裂开来的皮囊中流出的液体在空气中散发出阵阵异味。
“是火油!”毫无准备的城卫军被这突然而来的打击打晕了头,虽然在千夫长的怒喝下,不少士兵匆忙举起盾牌抵挡,也有一些士兵举起弓箭还击,但是这种来自火油的异味却让几乎所有城卫军士兵都心胆欲裂。
粮草本来就是易燃之物,若是再浇上火油,火势根本就无法控制,何况在山口之中,连闪避的地方都没有,莫说保护粮草,就连士兵逃生也几乎不可能。
随着一股耀眼的火光升腾而起,就像接到了某种信号,从头至尾的车队几乎一下子都窜起冲天的火光,如同沸腾的火山,立即在辎重队中掀起了血浪火涛!
袭击这支辎重队的是蜀州第六师团的一标步兵,在占领冲保城后,第六师团得到了沧临郡经常向南诏运送粮草的消息,抱着不让南诏城再得到一粒粮食、一件武器的想法,第六师团师团长派出了一标部队来大峪口拦截,这支部队也真够幸运的,才来不到一天,就捉到了一条大鱼。
第九卷外交第十四章致命一击
第十四章致命一击
大峪口的伏击战,以沙洪的三千城卫军全部阵亡、数千石粮草焚毁殆尽、全部武器损毁而告终,沙洪本人及其家属也全部葬身火海。这个结局虽然过于残忍,但战争就是这样,一旦爆发,什么样的情况都会发生。
大峪口的一仗并不是蜀州军在春州西部的第一仗,但随着这一仗的打响,整个春州西部立时掀起了一场扫荡战的狂潮。大洪历六百四十四年六月十一日,在大峪口的伏击战后第二天,蜀州第七师团一个标的骑兵在浪雄郡西南部扫荡了负责征集粮草的一个千人队春州步兵,一举消灭八百多人,仅有一百余人逃入附近的山中,征集的一百余车粮食被蜀州军唾手而得。同日,蜀州水军师团一部在庆迪境内的丽江西岸登陆,攻占了景贡城,歼敌三百余人,与之并排南下的蜀州第九师团则一举攻占了丽江西岸的云东城,歼敌五百。而此时,伏击沙洪辎重队的第六师团那支部队已经占领了无一兵一卒守卫的沧临城。
六月十五日,第六师团的一旗部队快速推进到思毛城下,随即对该城发起了猛攻。此时思毛郡守已经得知蜀州军队大举扫荡的消息,将郡内各城的兵力全部集中到了思毛城,这样一来思毛城的守军达到了四千之数。蜀州军强攻该城后遭到了顽强的抵抗,战斗一时陷入僵持状态,旗长姜恩达大怒,亲自带着敢死队上阵冲锋,在城墙上打开一个缺口,一个时辰后,蜀州军杀进了城里。由于部队伤亡较大,姜恩达怒气难平,命令部队屠杀俘虏,若不是手下一名标令极力阻止,只怕上千俘虏要被屠杀干净。第二天赶来的第六师团长将他狠狠训斥了一番,并撤消了他的旗长职务,降为标令,命他戴罪立功。
六月二十八日,岸蜀州第七师团、第十一师团联合向浪雄城发起进攻,两个时辰后攻破了城池,但此时春州第三军团的一个师团已经日夜兼程赶到浪雄,双方在城内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最终蜀州军凭借兵力的优势和部队强大的战斗力获得了胜利,歼灭春州军两万余人,剩下的约一万春州军向东狼狈逃窜,又被第七师团一路追击,最后只有千余将士逃出了浪雄地区。
而这些战事仅仅是在整个春州西部地区掀起的扫荡狂潮中几场影响力较大的战役,而无数规模更小的战斗几乎每日都在发生。按照李中良的命令,整个西南集群军除了近卫一师团和第九师团外,其他所有部队都参与了扫荡战,这些部队被分成无数个小股部队,由指挥官与当地情报组织人员直接联系,自行决定是否可以发起攻击,如果发现敌军势大,可以选择要求增援和暂缓攻击,一切以实际情况来确定。
由于战地指挥官有了灵活机动的临场处置权,所以在这无数次扫荡战中,基本上都是以蜀州军获胜告终,截止七月十五日,整个春州西部地区除南诏城及其附近的几个小城外,其他地方已全部被蜀州军占领。
“吧”的一声,桌面上的茶杯跳起一尺来高,茶杯中溅起的茶水飞溅在桌面上,将那张春州西部军事地图湿了一大片,案桌下两列肃立的军官噤若寒蝉,高居案桌后的老将军原本就因操劳过度而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负责粮仓守护的将官是谁?又是哪支部队?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些粮食关系到我十万将士的生死存亡,关系到南诏城的得失,关系到总督大人的大业么?难道他们都是死人,竟被区区数十名混进城的敌人将几座大的粮仓都焚烧了?还有负责城门防守的官兵,他们也是瞎子么?怎么会让敌人混进城来的?军法官,给我查清楚是谁的责任,不论涉及到谁,只要是失职的,通通给我就地正法!”
麾下诸将都将头垂下,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素来和善沉稳的军团长大人发这样大的火了,即便是在攀城大败的时候,军团长大人也只是狠很地训斥了几个指挥不力的将官一通了事。而如今,军团长大人却要拿守卫粮仓和防守城门的主官开刀了。
众将都知道,军队的后勤供应历来就是一个肥差,因为主管后勤的官员可以通过克扣军饷来中饱私囊,也可以通过降低伙食的水平来获利,一些部队主官为了尽可能多的得到军饷,为了得到最好的武器,有时不得不向后勤主官送礼。防守城门也是一个油水足的差事,士兵们固然可以从进出城的人身上勒索钱财,而他们勒索所得的大部分都交给了上司。当然战斗爆发的时候是另外一回事了,那时候防守城门就是一件送死的差事。因为这些原因,历来军队的后勤官和防守城门的主官都是大人物的亲朋好友,就像这南诏城的后勤官和东门的主将都是总督大人的远房亲戚。
军队的后勤官不仅要负责粮草武器的供应、军饷武器的发放,还要负责粮草武器仓库的防守,而城门守军的主将则要负责奸细的鉴别,如今粮草仓库出事了,不仅是仓库的守卫失职,负责防守城门的官兵让敌人混了进来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也难怪军团长大人要追究这两方面的责任了。
向福田焉能不急?本来他打算集中兵力和后勤物资,凭借南诏城坚固的防御工事与蜀州军长期周旋,以待总督大人的援兵和时局的变化,而前一阶段他也确实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计划,第三军团的绝大部分部队已经撤回了南诏城,附近一些郡、城的城卫军也有部分来到了这里,粮草已征调了二十万石,足够十万大军半年所需的了,武器也储存了不少,如果节约着用,也能够支撑半年。他相信有半年的时间,春州第三军团的战斗力早就成型,可以对南诏进行强有力的支援,而总督大人在这段时间内还可以训练出一个军团的兵力来,再说黄安若是见到蜀州二十万大军半年时间都奈何不了自己,难道还会乖乖地听秦思远的话吗?他不会趁机给蜀州来上一刀?即使他不派兵进攻蜀州,只要在蜀粤边境驻扎一支大军,秦思远恐怕也只得退兵了。
但是这一美好的愿望都因为蜀州军突如其来的扫荡行动而破灭了。蜀州军对南诏周边地区的扫荡倒也不出向福田的意料之外,可恶的是对方驱使大量的难民向南诏城集中,在蜀州军开始扫荡行动后的半个月内,前来南诏的难民就达到了十万之众。向福田原本是不打算让难民进城的,可自己的部队中有近一半的将士是春州西部人,这些难民中有不少是他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如果不让难民进城,恐怕会引起部队哗变,最后他只得命令部队将这些难民放进了城。可紧接着问题就来了,十万难民不仅给城内的治安带来极大的压力,更为严重的是他们要消耗近一半的库存粮食,原本可以保证部队半年供应的粮食现在只能供应三个月!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让向福田急怒攻心的是昨天晚上城内三个大的粮仓竟同时起了大火,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在火势最终被扑灭时,三个粮仓的粮食已所剩无几。向福田原本对粮食看得最重,为了以防万一,他命令将城内的二十万但粮食分成五个粮仓储存,在大量的难民进城后,他还特意叮嘱后勤官要加强粮仓的守卫,却不知蜀州人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将三个大的粮仓同时点燃了,而且也不知道他们在粮仓里放了什么东西,粮仓一着火就非常难以被扑灭,以致于三个大的粮仓的粮食损失殆尽,刚刚接到的损失报告表明,如今城内的粮食储存不足五万石,不足军队和难民一个月所需!没有了粮食,他凭什么来保证南诏城的安全,一个月以后,只怕不用蜀州军来攻打,南诏自己就要宣布不设防了,这如何不让向福田焦躁愤怒。
“军团长大人,追究失职将官的责任固然重要,但当务之急恐怕还是决定我军的去留问题,目前春州西部除了这南诏和附近几个小城外,其余地方已全部被蜀州军占领,我军的粮草武器供应、兵员补充等来源完全断绝,如果不迅速作出决断,只怕第三军团就要断送在这里了。”见到一干将领都畏缩着头颅不敢搭话,尤其是后勤官龙翔的一个肥胖的身子开始不停地哆嗦,居于左首第二位的一名中年军官舔了舔嘴唇壮着胆子说道。
“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就不追究失职将官的责任了?”向福天阴沉着脸问道。他知道这名叫做明远的将官也是总督大人的一个亲戚,与后勤官龙翔的关系相当好,有帮后勤官说话的意思。
第九卷外交第十五章各有算计
第十五章各有算计
“末将并没有不追究失职将官责任的意思,只是现下形势危急,需要优先考虑军队的安全,至于追究责任的事可以等到我军脱险后再说,这样还可以避免因为追究责任而弄得人心惶惶,影响了军心士气。”那名军官见向福田的脸色非常难看,很有些惶恐,只是他与后勤官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粮仓出事后龙翔立即给他送上了大笔金币,请他帮忙说情,所以他此时硬着头皮辩解。
向福田深深吸了几口气,端起茶杯大大地吞下一口茶水,勉强镇定了一下心绪,问道:“以你之见又该如何?”他知道这明远和龙翔关系非同一般,龙翔总是将最好的武器给明远,而明远也投桃报李,不时给龙翔送上大把的金币(克扣的军饷)。向福田本来是见不得这些的,但因为二人都是总督大人的嫡系,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末将之见,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尽快向总督大人求援。第三军团已经具备一定的战斗力,这一点从他们的一个师团在浪雄与蜀州军的战斗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可请求总督大人令第三军团猛攻浪雄,打通春城与南诏的联系,保障第一军团的粮草武器供应,同时拖住蜀州军一部分兵力,使之不能对我军构成绝对优势。二是趁我军现在粮草武器还能支撑一段时间,率军向东突围,只要撤到浪雄以东,敌人就奈何不了我们了。”明远也知道此次粮仓出事令向福田太过恼火,不敢过多的为龙翔说话,惟有为第一军团寻找一条出路才能暂时平息军团长的怒气。
“哼,指望第三什军团攻克浪雄救援我军,只怕是白日做梦!”向福田冷哼了一声,阴沉的脸色一点也没有好转,“第三军团的一个师团在浪雄与敌一战下来,只有千余人生还,其战斗力之差可想而知了,何况浪雄城现在有敌军的两个师团,兵力与第三军团余部相差无几,其战斗力之强大更是远非第三军团所能比拟,让第三军团去攻占浪雄,简直就是让他们去送死!”
“至于说放弃南诏向东撤退,除了总督大人亲自下令外,提都不要提!你知道失去南诏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整个春州西部将从此落入蜀州人之手,再无收回的机会!而失去了春州西部,总督大人的王图霸业将成为一个空想!一种奢望!”
“可若是不向东撤退,只怕我第一军团要葬送在这里,而南诏也最终会落入敌人之手!”另一名年龄较大的将领大概甚为赞同明远的意见,小声嘟囔了一句。
“也不尽然。”一名年轻的将领用轻蔑的目光看了老年将领和明远一眼,似乎对他们的逃跑主义甚为看不起,“敌人虽然有二十万大军,但他们分散在广大的春州西部地区,每一处的兵力并不多,最多的地方也就是浪雄城和龙洱城,也就是两个师团五万多一点兵力,若是我们集中兵力,以迅猛无比的攻势击破其一路,敌人对南诏城的围困自然就失败了。”
众将的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如今蜀州军虽然在总量上多出己方,但他们无论是哪一路的兵力都远在第三军团之下,只要行动迅速,倒真可以将敌人各个击破。
就在众将细细思考该先攻击哪一路敌人时,却听得先前说话的年老将领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的这个办法虽好,只怕正中敌人的奸计,敌人为什么要派人焚烧我军的粮草,不就是为了逼迫我军离开南诏这个坚城么?一旦我们离开南诏城,敌人必然蜂拥而至,如果我军在野外被敌人的二十万大军包围,我军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年轻的将领不服道:“我第三军团还有七万将士,攻占浪雄城虽然有困难,但将浪雄城的两个师团敌军拖住应该做得到,而敌军还有一个水军师团,在陆地上的战斗力很弱,这样敌人真正能够与我军对垒的兵力也就是十万多一点,即便是在野外作战,我们也并没有多少劣势,何况敌人兵力分散,若是要对我军实施围攻,必然要长途行军,我们完全可以利用时间差歼其一路甚至两路三路。”
他将敌我兵力对比情况分析得如此清楚,众将更觉有理,连向福田都不由自主地连连点头。年轻将领见大家认同自己的观点,更是志得气扬,说道:“目前敌军最薄弱的环节是宏德城,那里只有敌军第九师团,我们可出动两个师团秘密南下,一举将其歼灭,然后相机歼灭敌军第六、八两个师团。”
明远接口道:“我们用两个师团歼灭敌第九师团是没有问题,但在此之后,敌第六、八两个师团必然会有所警觉,很可能集中到一起,那时候再想歼灭他们就难了,而且我军的意图一旦暴露,敌人很可能就会围攻我留在南诏城的部队,因此我们不妨让全部部队南下,以一部攻击敌第九师团,吸引敌第六、八两个师团来援,然后在中途予以伏击。”
经过众将的反复讨论,一个成熟的作战计划渐渐成型,向福田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些,暂时放下追究失职将官的事,他说道:“既然大家都赞成主动出击,我们就冒一次险好了,各位回去精心准备,将粮草和武器全部带上,不给敌人留一粒粮食、一件武器,那些难民就让蜀州军去操心好了。另外对此次军事行动一定要严格保密,除了在座的人外,不得让任何人知道,若是谁泄露出去了,军法从事,决不留情!”
说道最后,他的脸色再次严肃起来,就像刚得到粮仓被焚烧的消息时一样。
“向福田出了南诏城吗?他倒是有几分胆量,竟然敢放弃坚城,主动出击!”李中良仿佛在问情报人员,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是的,将军,敌人是昨天晚上出的城,出城以后向东去了。”情报人员恭敬地回答道。
“向东?”李中良皱着眉头追问了一句,随即将目光转到鲁少华的身上,“参军认为敌人会奔浪雄而去吗?”
鲁少华微微一笑,说道:“原本往浪雄是最好的选择,但现在不大可能,一来敌军第三军团还没有到达浪雄地区,仅凭向福田的第三军团,短时间内难以攻克有我军两个师团防守的浪雄城,二来丽江上的几座桥梁已全部被我水军师团拆毁,敌人在短期内根本不可能渡过丽江,他们摆出一副向东撤退的样子,不过是为了迷惑我们的情报人员。”
李中良会心地一笑,继续问道:“那么参军以为他们会去哪里?”
鲁少华说道:“其实将军心中有数,不过将军既然要问我,我还是说上一说。向福田应该是欺我军兵力分散,拟集中兵力击破我军一路,扭转四面包围的被动局面,而我军兵力最薄弱的地方是宏德城,那里离南诏最近,而且只有我军第九师团,若是没有防备,还真容易被他打个措手不及。”
李中良点了点头:“他倒是打得好算盘,消灭了我第九师团,第六、八两个师团也成了他的盘中餐了。”
鲁少华摇了摇头:“恐怕他的胃口还不止于此,以一部兵力攻击我第九师团,吸引我第六、八两个师团救援,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加以伏击,恐怕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李中良冷哼了一声:“他也太小看人了,我们派人焚烧他的粮草,就是为了逼迫他离开坚固的南诏城,难道对他各个击破的打算没有防备吗?”
鲁少华叹道:“狗急了要跳墙,人急了要发疯,失去了粮草,南诏终究无法守住,或许在向福田看来,主动出击是唯一的办法,虽然有些冒险,但一旦成功,他就可以彻底扭转败局了。”
李中良断然道:“好,既然向福田要赌一赌,我们就陪他玩一次大的。令第六师团以小股部队伪装成主力留守沧临、思毛一线,主力秘密向庆迪地区集中;令第八师团开往镇沅,接应第九师团;令第十一师团开往浪雄,接替第七师团的防守任务;令第七师团西渡丽江,与近卫一师团一起秘密向庆迪地区开进;令水军师团在丽江上游弋,破坏敌人在江上架设桥梁向东逃窜的一切图谋,并负责运输第十一师团、第七师团过江;令第九师团与接应的第六师团一起牢牢牵引住敌军,经镇沅、谷景、羊头岩弯转向东南,最后到达庆迪地区,注意和敌军保持距离,既要不让敌军抓住,又要让敌人有抓住的希望。我们就在庆迪城下一举将敌军消灭!”
李中良手中的木棍在沙盘上绕了数个圈,最后重重点在庆迪城下。
鲁少华大笑道:“我真想马上就知道,当向福田在庆迪城下看到五个师团的蜀州大军时,他的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