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管林幼难看至极的脸色,径直往帐外走了出去。王彬看到了林幼的表情,也是知道了他的想法,径直说道:“那光明派的也太过猖狂,不过都是些草莽而已,不入流的小人物,怎么敢威胁元帅您呢?”林幼摇了摇头:“你在淮北时间短,你不知道。这光明派表面是江湖草包,看上去就容易被人当着枪使,可是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在淮北找到他们的门派所在。太神秘了,给我一种没办法掌控的感觉。”“元帅,趁着我们现在势大,不如…”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林幼摇摇头:“至今为止,我都没有见过光明派的掌门,斩草必须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十五日夜晚,月亮格外的明亮,徐远手持长枪在城楼上带着一队军士巡逻,忽然之间,有火光出现。徐远大叫一声:“敌袭!”随后拿起守城士兵的鼓槌开始敲鼓。鼓声传到了下个鼓的据点,守城士兵也开始敲。一时间城中鼓声大作,所有的军士都拿起了武器。火光之中,是无数的燃烧着的箭矢,它们从天而降,照亮了黑暗,也穿透了士兵的皮甲。随着一声声惨叫声的传出来,城外传出了不一样的鼓声,勤王军发起了总攻!喊杀声震天而来,六十万军士挥舞着短刀,长矛,攻城梯。冲向了邯郸,徐远下令道:“火炮在何处?”炮声轰鸣,城下瞬时变成了一片火海。
草木,人肉,衣物皮草的烧焦味道弥漫在了整个战场之中。徐远再令:“弓箭手在何处?”一轮弓箭射出,站着的勤王军兵士已经所剩无几。但是这一波死了,下一波还会继续前仆后继的冲上来,这样下去,弓箭火药总会支持不住的。徐远看向副官:“派人去取增援来,带五千骑兵跟我出城!”副将摇摇头:“将军,五千太少了,城外少说也有五万人马。”“少废话!”徐远梗着脖子吼道。长枪别在手中,转身下了城楼。正当他打算打开城门冲出去时,兆谦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拦住了他:“徐将军可是上赶着要去送死?”“殿下,敌军攻势猛烈,用不了多久就会到城楼下,我们拖不得啊!”“到了城楼下,我们还有滚石,有刀剑。你怕什么?现在天还没亮,胜负未定,你就这样慌张的出城嘛?虽然我不太懂得兵法,但你这样做确实不太妥贴。”
“城外的绊马索还没有用到,我实在是担心你徐将军出门还没走两步,被自己的绊马索弄个跟头,太不雅观了。再说,让你的兵看到了,会笑话你的。”兆谦温和的劝着他,似乎还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臣,谨遵殿下命。”“现在呢,不仅仅是你一个门受到了进攻,很多城门都有,只不过现在暂时没有你的这个攻的猛烈而已。”“臣定会守住此门,战斗到最后一个兵士。”“好了好了,不一定有你说的这么惨烈,没准老天爷是在咱们这边呢?”他转过头去,对着自己的副将道:“传我命令,凡是战前后退一步者,立斩,士兵后退十夫长斩;十夫长后退百夫长斩;百夫长后退校尉斩;校尉后退将军斩;将军若是后退,那就我亲自来斩!”这个瘦弱的少年手紧紧地握着长剑,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凡是阵前不听命者,立斩;阵前妖言惑众者,立斩;阵前逃跑,倒戈者,诛九族!”他看向徐远,脸上还带着他特色的温润如玉:“徐将军可明白了?”“臣明白。”“去吧,勤王军虽然势大,但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我们守住了轻易不出城,他们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是!”
城外,军帐中。“元帅,您下令攻城,可是没说哪个门是主攻,现在我们已经列好了队,只等元帅一声令下。”“六十万打二十万要什么主攻?都给我上!狠狠的揍他!”领兵的将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这条决策有没有实际的意义,他们纷纷看向王彬,王彬站在林幼身后点了点头。“臣等领命。”那些武将一溜烟爬了起来就往外走,此时,天色刚刚露出拂晓,城下的士兵的攻城梯已经到了城楼之下,“将军,砸嘛?”“再等一下。”等到第一个人的脑袋已经快要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徐远大吼一声:“砸!”滚石砸了下去,传来了几声惨叫,那几个勤王军士被砸下了护城河,同时攻城锤也在慢慢的靠近着。徐远拿起一把弓箭,搭弓射箭,正中第一个抬着攻城锤的兵士的眼睛,那兵士瞬间撒了手,惨叫着捂住了眼睛。因为他放了手,旁边的几个兵士没有准备,手中的攻城锤突然变重,砸向了他们的脚,一时间,攻城锤掉在了地上,难以为继。
这边徐远还在看着底下前来攻城的军士中有没有大官的时候,督军的王彬发现了这个一头白发站在城楼之上的男人,“此人是任一秋,快给我弓箭,让我射杀此人!”军士抬来一把大弓,王彬一手接过了大弓,上满了弦如同弯月,射向了徐远。箭矢破风而来,副将看到,连忙推开了徐远,自己生生地接下了这一箭。徐远看到脑门上插着箭的副将直挺挺的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已经了无生息。又想到平时与他一同训练,一同办案,不由得悲从中来,又因为紧急时刻不敢发作,只能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兄弟,好走。
孟甲此时刚带着那两百骑兵上山,平时在平原上撒野惯了的骑兵也只能把马放到山下徒步上山,这兵士很多没有爬过山,走的异常的慢。孟甲心中焦急,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样言明,只能飞速的走到前面等着他们,走了两天两夜丝毫没有歇息,他们才到了入道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