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那女子顺走了,大人帮属下想个法子要回来吧!或者让小郡主帮忙讨回来也可!”
欧阳金锐合上手里的文书道:“讨不回来了,你那个大婶对你痴迷的很,她会轻易放弃你才怪!”
程同泽趴在桌上喃喃自语道:“属下死定了!”
欧阳金锐摇摇头,残忍的说道:“不会死挺,最多被程相打个半死,留口气!”
“大人”有侍卫在门外喊了声:“皇上有密旨。”
欧阳金锐脸色一沉,新年传密旨,恐不是好征兆,程同泽也发觉事情不对劲,今日是骆霖进宫夜宴之日,难不成,皇上起了杀机?
欧阳金锐恭敬的接了圣旨,展开来细细的看着,越看越心惊胆战,他脸色苍白,冷汗都冒了出来。程同泽关切的问道:“大人,皇上有何旨意?”
欧阳金锐深深叹了口气,将圣旨递给了程同泽,不安的情绪溢满了他的眸子,“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程同泽看着密旨,忧心忡忡的说:“这可如何是好!”
欧阳金锐背了手,焦灼的来回踱着步,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焦躁不安过,他怕,怕将军府一幕重演,他怕心中所念之人受苦无助,他却无能为力。
停了脚步,沉声对程同泽道:“召集锦衣卫,进宫!”程同泽本来想劝慰些什么的,只是话到了嘴边却感觉无力又咽了回去,他领命转身而去,这个新年怕是不好过!
天黑下来的时候,骆霖着了朝服,官帽,坐进了来接他入宫的暖舆中,暖舆内装饰的十分奢华,里面不知熏的什么香,闻起来绵长舒爽,他闭了眼睛,白日里百姓夹道相迎的情形又晃在了眼前。
他也知道,白日里的一幕早有线人报给了皇上,至于皇上会如何想,以何种方法处置他,他早已无所畏惧了,他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了!
暖舆走的极平稳,年少的傲然随性,中年的意气风发,即将暮年他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的良心,这便够了!
暖舆突然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心头有些不舒服,耳边听到抬舆的太监喊了声:“大人!”透过小窗的缝隙,见暖舆一侧立了威风凛凛的锦衣卫,暗自苦笑:“该来的终归要来!”
“王爷,请下暖舆!”声音有些耳熟,接着一侧的太监打起了帘子,欧阳金锐一身大红蟒服,腰束鸾带,头戴乌沙帽,只是未带绣春刀,他面容冷峻的看着骆霖,眸子里闪着复杂的光芒。
“是皇上的意思?”骆霖干冷的问道。
程同泽立即答道:“王爷睿智”
骆霖抬头看了看天,幽深的天幕中,寒星闪烁,寒风卷起地上些微的枯草,狠辣的刮过他的脸,这风似乎比疆场上的还要阴狠,他自知,能活着出来的机会渺茫。
他温和的看着欧阳金锐,没有悲伤亦没有痛恨,平静的仿佛一池静水:“王府的人能活吗?”
欧阳金锐沉默片刻,艰难的低声说:“即便是拼命,我亦会保她无恙!”
“如此,便再无牵挂……”骆霖叹道。
雕龙刻凤的立柱下挂了数不清的红色宫灯,忽明幽暗,影影绰绰间仿佛红色流萤,划破了新年里漆黑的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