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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安抚的从善如流,这人就是霸道的,给别人做一件衣裳都记着呢。
“明智的也不用做,以后让明珠做,当妹妹的还未出嫁,给爹娘兄弟做衣裳才是正经。”宋恒冷着脸,说的话是回给裴玉的,可眼神直瞅着便宜儿女们。
宋明珠原本还舍不得爹出门,这会立马鼓了腮帮子,气呼呼的了。
爹好坏!不想让娘给哥哥们做衣裳,就想着使唤她!
她的针线活只不过勉强看得过去罢了,做一件里衣她都要拆拆缝缝好几回呢,要是再加上哥哥的,她岂不是都没时间去玩了?!
呜呜,香香每回来找她,她不是在练功就是在练字绣花,根本出不了门,太惨了!
吴氏和顾暖连忙压低了头,公爹生气了!
顾暖现在已经了解儿媳妇的“工作内容”了,顿时觉得自己失职了,丈夫的衣裳本就该由她做的,怎么能劳累婆婆呢?!
以后她要更加勤练手艺,把绣活练好了就不用婆婆操心了。
吴氏比顾暖慌的多,婆婆给儿子做衣裳原本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听公爹这么一数,她顿时觉得心肝颤了!
婆婆的子女不少,这衣裳一做就是一人一套,不得累坏了?难怪这段时间她总看到婆婆在做针线!
心虚的咬咬唇,吴氏决定往后小姑子的衣裳一定要她来做!小叔子的她做嫂子的不好伸手,但小姑子就没妨碍。
裴玉嗔怪的看了宋恒一眼:“好了,没漏什么了,走吧。”
宋恒捏了捏她的手心才放开她,然后极其不舍的望了她一眼才驾车去村里。
大黑十分欢快的往山坡子下跑,又能出门撒欢了,骡子兴奋!
骡车到了族长家,要出发去府城的族人都在这等着呢,一看到宋恒来都急忙起身。
这次去的人都是考秀才的,大家都是一个人出门,没带亲眷。看到骡车大都有些意动了,这骡子不能下地,但出门在外可好使的很。
几人客套了一番就上车了,宋长渊看着远去的骡车,目含期待。
这去的不是骡车,是他们一族的希望!
宋恒离开的第二日,宋明智回家了,许先生那边的规定是一个月三天假,寻常不能回家。
宋明智一回来就发现爹不在,心里顿时松快了一些,抱着宗哥儿笑的乐呵。
裴玉拿着衣裳过来,就看到了他傻笑的样子,头上顿时冒出问号。
怎么回事?状元儿子变傻了?带娃带傻了?不至于吧……
宋明智看到裴玉立马收了表情,小脸板板的:“娘。”
裴玉回神了,走过去把衣服放下:“嗯,这是给你新做的衣裳,夏日越发热了,这回记得带些薄衣回去。”
裴玉下意识的叮嘱了两句,今日五月底了,已经过了小满,天气会越来越热的。
宋明智看着新衣裳愣了愣,“谢谢娘。”
这个娘,对他们是不是太好了……
裴玉没管宋明智的胡思乱想,捏了捏宗哥儿的小脸蛋就走了。
她会对宋家的孩子尽量一视同仁,但感情的深厚是互相的,不是她一味付出就可以。
在她心里宋家人的排位,宋明智绝对是排在最后一位,但该给的她也不会少。
宋明智看着乐呵呵笑着的小侄子,目露沉思。
小娃偶尔哦哦的喊俩声,其中不乏有“奶奶”类似的音节,可见小娃经常听到的话语里就有奶奶。
这面宋明智心绪复杂着,府城那面宋恒和族里的人已经去府衙拿了“准考证”。
这里的准考证是提前一天去领取的,不能早不能晚,这么做也是防止作弊的用的。
赵衰这次和宋恒结伴来的,他父子俩雇了车来的,和宋恒约好了碰头地点,就是马车行,因为骡子要寄养在那呀,正好省事了。
赵衰这回也下场了,真真是被宋恒父子下场的场面刺激到了,也不顾着家里的经济问题了,咬咬牙来了。
宋恒对赵衰的印象不错,得了消息自然是同意结伴的,路上将赵家父子介绍给宋氏族人,相处的倒是愉快。
主要赵衰是真性情,这类人相处起来容易得人好感,特别是在男子的交际中。
此次府试有两试,第一试为府试。
府试,由知府主持,考两场。其中第一场为正场,第二场随意,第一场的内容大致与县考相同。
第一名者取府案首,一般择取前三四十人入榜,能上榜者可为秀才。
第二试为院试,是选择生员的考试,也就是从秀才中优中选优,取前十名为生员,生员即禀生,除了免税外还可以拿到官府给的补贴。
院试两年一次,并不是每年都有,宋恒这次运气不错,正好轮到了。
院试,由本府学正(相当于省教育厅长)主持的考试,考上者才能取得生员资格(由学正定板),第一名取院案首。
考试共有四场,正场考试前先考经古一场:内容为经解、史论、诗赋、性理、算数学、时务,各认一门报考。
第一场为正场:考四书、五经义各一篇;
第二场招复:面试或一小讲或两比;
第三场为大复:四书文一篇,经文一篇,五言六韵诗一首;
以上三场考试录取者,要与先前考的县、府正场考试试卷进行核对是否一致,以防舞弊。
一般院试都在府试贴榜两天后,所以时间上还是充裕了,不过院试对大家来说还不再考虑范围,所以宋氏族人都把心放在了府试上。
唯独宋恒,对院试充满了怨气,这种好运气他真的不想要,他只想早点回家!生员那点补贴拿了也没差!
宋明帆瞧着他的脸色有点心焦,六爷爷这是咋了?黑着一张脸怪吓人的,这是临考压力太大了吗?
宋明帆瞅了两眼,没敢继续呆了,果断和叔伯换了位置。
他这次下场是第一回,家里没给什么压力,主要让他来试试,积累经验的,所以这少年心态稳的很,已经做好了一轮游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