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因为我怀疑,所以我存在。
二,但是这个命题有一个漏洞,如果“我怀疑”是“我存在”的证明,那么怎么证明“我怀疑”,如果我不能证明“我怀疑”,这个命题就不能成立。
三,同时这又产生了一个矛盾:如果我怀疑“我存在”,这又何以证明“我存在”。如果我不存在,那什么在怀疑,是那个怀疑的“我”,还是我的“怀疑”;既然我不存在,那这个“怀疑的我”也就不存在,同时我的“怀疑”也不存在。
四,笛卡尔认为,思想可以怀疑外在对象,也可以怀疑思想之内的对象,但却不能怀疑自身,如果怀疑“我在怀疑”,怀疑就无法进行。同时,这个怀疑活动必须有一个主体,他将“我”定义为怀疑活动的主体。
五,这又产生了一个问题,既然我不能怀疑“我在怀疑”,那什么才是“怀疑”的起点,如果没有起点,那这个“怀疑”就无法开始。
六,“怀疑”既然除了“我在怀疑”之外,可以怀疑一切,那是否怀疑活动的主体“我”也可以被纳入怀疑的对象,进而是否也可以认为“我在怀疑”中的”我”也可以被纳入怀疑的对象。
七,既然“我”被纳入怀疑的对象,那么我在怀疑时,是谁的在“怀疑”。我们不能单纯的认为,因为我知道我在怀疑,所以作为怀疑主体的“我”就存在。
八,如果不能清晰的认识我的思路,很可能导致混乱,使得整个怀疑过程无法进行,因为我的怀疑没有一个确定的主体。
九,如果怀疑活动没有一个确定的主体,那那么怀疑活动如何进行?笛卡尔无法解决这个矛盾,所在设定了怀疑的主体“我”。怀疑存在主体,这是确定无疑的,但这个主体不是设定的,而是在怀疑过程中自然产生的。
十,但是,笛卡尔所设定的主体“我”不是漫无目的的随意设定,他基于他所要论述的对象。他所论述的终极目的是“上帝存在”,所以在此之前,他必须证明“人”存在,由此他首先假定了“我”的存在,再通过“我怀疑”这个过程来证明“我存在”。
十一,所以,我在这里肯定,“怀疑”的主体“我”是在“怀疑”的过程中自然形成的。笛卡尔的“主体”是他哲学论证的需要,但这个“主体”却不是他能设定的,它是自然而然的。
十二,既然,主体“我”是可以被怀疑的,那“怀疑”是否可以被怀疑呢?答案是否定的,如果“怀疑”可以被怀疑,则可能导致否定一切,进而推出世界完全虚空的结果。就像“世界上唯一不变的是‘变化’”,怀疑唯一不能怀疑的是怀疑本身。
十二,如果怀疑本身不能被怀疑,也是唯一不能被怀疑的,那么什么是怀疑的起点,或者说“哪个怀疑是整个怀疑的开始”?是假设的主体“我”,还是这个假设(因为“假设”本身就是一个怀疑)?
十三,笛卡尔把主体“我”作为怀疑的起点,由怀疑自己开始来怀疑整个世界,但是“我”作为假设的主体,在这个假设形成之前还应当有一个超越“我”的存在,也是怀疑所不能怀疑的,它并不是怀疑本身,而是确切存在的实体,这个实体就是“上帝”。
十三,笛卡尔把主体“我”作为怀疑的起点,由怀疑自己开始来怀疑整个世界,但是“我”作为假设的主体,在这个假设形成之前还应当有一个超越“我”的存在,也是怀疑所不能怀疑的,它并不是怀疑本身,而是确切存在的实体,这个实体就是“上帝”。
十四,我思故我在:“我思”是主体“我”的本质,“我在”是主体“我”的存在。但我们不能就此认为主体的本质决定了主体的存在,“我思”作为“我在”的证明,是首先假定“我在”的基础上做的本体论证明,它并非决定了“我在”。
十五,萨特说“存在先于本质”是否正应和了这个观点呢?
十六,萨特继承了笛卡尔主义的传统,认为从“我思”出发去探索存在是唯一的途径,但在他看来,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中的“我思”不是指他的原始怀疑意识,而是对这个怀疑意识的反思。所以,当他说“我怀疑故我存在”时,实际上是说“我知道我怀疑,所以我存在”。因此他的“我思”是对另一个意识(怀疑)的反思。
十七,他为什么“怀疑”,为什么“反思”,他怀疑和反思是为了什么?笛卡尔的“我思”是为了证明“我存在”,而他得“我思”是为了将意识还原为认识的认识,他知道自己在怀疑认识,从而把认识提升到了被认识的地位,由此我们必须用我思去认识第一个我思,进而引起一连串“怀疑—我思—我思—……”的无限后退。而他无限后退的本质也是在证明人的存在,这又不同于笛卡尔的“我思”的本质,同样是为了证明“我存在”,但笛卡尔是用自我反思来证明“我存在”,而萨特则是用意识来反思意识,这中自我意识是先于对意识的反思,并且使反思成为可能的条件,从而在反思我的反思的过程中证明了“我存在”。
十八,而他之所以如此辛苦的证明我存在,是为了证明我的存在先于我的本质。在他看来,只有不断反思我的反思,在证明我意识存在的基础上,才能证明我的存在;而自己只有在不断反思自己反思的基础上才能证明自己“何所是”(亚里士多德将本质定义为“何所是”,将存在定义为“是否是”。),即本质。这也就是萨特存在主义的原则之一:人的
存在先于本质。
十九,存在先于本质,这也是我的观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