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琴啊!
极度缓慢的回头,真琴眯着眼看着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汐里,抱着一丝希望企图逃避,嘟了嘟嘴,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妈咪,人家好困……”
汐里根本不为所动,冷冷道,“椎名真琴,长大了,翅膀硬了啊……”
真琴嘴角的笑容僵在了空中,她就知道,她老妈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啊!
“好让人感动的千里寻亲啊……怎么,你老妈我是虐待你了还是怎么你了……”
“哪有……”真琴见状,赶紧冲到她面前,胖乎乎的小手拉了拉她的裙摆,仰望着头,用雾蒙蒙的无辜眼神瞅着她,撒娇道,“妈咪,我最喜欢你了……”说罢,状似用脑袋蹭着汐里的腿,实际上则是递眼神给旁边看戏的坏蜀黍,祈求他的帮忙。
龙雅将她的求救尽收眼底,笑吟吟的看着汐里,“汐里刚刚看到没,忍足侑士的脸都青了呢!啧啧,莫非是看到我这么优质的情敌,所以自惭形秽了?”
汐里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我跟他几百年前就没关系了,他什么表情关我什么事!再说信不信我把你的球拍全扔垃圾桶!”
闻言,龙雅立马投降,“好好好,我投降还不行吗!”语毕,从暗处向真琴眨了眨眼:我已经尽力帮忙了啊,只不过不成功……
真琴差点被气死,直接翻了个白眼给他,有他那么帮忙的吗,根本是在帮倒忙好不好!她以后再也不叫他爹地了!
“妈咪,对不起,真琴知道错了!”没有盟友,真琴只得硬着头皮孤军作战。
汐里挑了挑眉,“哦,那你错在哪儿了?”
沉默了一会儿,真琴低下头,手中握着汐里衣角的手也渐渐松开。
“我错在不该一个人偷跑,还从美国跑到日本这么远,让妈咪担心,我错在不该回来找……他。”犹豫了一下,她真的不知道在母亲面前该用什么称呼叫她的亲爹哥斯拉。
汐里当然知道“他”是谁,虽然她没有告诉过女儿父亲的事,但是以女儿的聪慧,从别的地方获得他的消息,也不是什么难的事。只是,她真的没想到,她居然会胆大到只身一人从美国回日本,一边感叹女儿的聪慧,一边问自己,真琴她真的这么想要一个父亲吗?
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汐里叹了口气,指了指房间,“去休息一下吧,我叫franck叔叔订了明早的飞机回美国。”
回美国?真么快?!真琴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汐里。
“怎么,还不想回去?”汐里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真琴一愣,立马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会呢……那我就先去睡了……哈哈,真是困,妈咪啊,晚饭就不用叫我了……我要好好补一觉!”
说完,便又一摇一皇的往二楼走,刚要踏上楼梯,真琴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转头看向一直目送她的汐里。
眨了眨眼,真琴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龙雅,“妈咪,是龙雅爹地帮我订的飞机票,还亲自送我上的飞机哦……”
语毕,飞奔似的上楼,随意找了一个有个有大大的落地窗的房间,锁上了门。
龙雅直接僵住,没想到真琴居然会突然揭穿他,顿时感到背后一阵冷风吹过。
“越、前、龙、雅!”咬牙切齿中……
“汐里,我错了啊……”
屋里的真琴听着他的惨叫,乐得笑出声来,叫你阴我!坏干爹!
一屁股坐到床上,想起刚刚母亲说的,明早就要回美国的话,心中一阵心烦。一开始,她确实只是想亲眼看看她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是这近一个礼拜的相处,她却真正的感受到了他对她的爱。不得不说,他对她的宠溺,他对她纵容,真的让她这个从小没有尝过父爱的女孩子感动了,动摇了。再加上她对他的观察,知道这个父亲其实并不是像新闻啊,报纸啊,杂志上面写的那么混账。相反,她清楚的看到了他对母亲的思念和爱意。想到母亲每次醉酒后的样子,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叹气,明明就是相爱的一对,干什么非要互相折磨呢?
如果她这么一走,以母亲的性格,父亲怕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了。
想了一会儿,真琴陡然从床上一跃而下,大大的眼中泛着坚定的目光,有力的挥了挥小拳头,真琴低喝道,“不行,一定不能这么走了!”
环视了一下四周,当看到落地窗外那棵触手可及的粗壮大树之外,真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忍足越来越怀疑迹部的办事效率了。这都几个小时了,他居然还没找到汐里的行踪(可怜的迹部大爷又被冤枉了,他当然知道汐里在哪儿,但是夏帆死活不让他说,而且还强迫他撒谎)。
对于他的催促,迹部只是让忍足侑士等消息。忍足美穗被电视上的闹剧搞得心情郁卒之极,怕她控制不住对亲儿子下毒手,所以忍足慎一带着她去了忍足家位于东京的另外一处宅院。说是什么时候把心情平复好了再回家。
而忍足侑士,在东京的街上漫无目标的寻觅了一个下午之后,终于放弃,开车回家。
不过是一个下午,忍足身上再添一副憔悴,整个以落魄贵公子形象。刚刚回来时,楼下的保安还好心的让他赶紧回家。
颓废的从电梯里走出来,忍足叹了口气,一边掏钥匙一边向右边走去。
一层楼只有两位住户,而且是一左一右那种,忍足家刚好在电梯右边的拐角之后。刚一拐弯,他便看到了那个靠着冰冷的铁门呼呼大睡的小人儿,又惊又喜,立马冲了上去,半跪在门前,将她从睡梦中叫醒,“真琴,真琴,你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