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宫里出了不少事,据说好像宫女的贴身之物都不见了。一开始人们只当是被风吹走了或是别的什么,结果一个接着一个人们这才发现不对劲。
宫里有了采花贼,这下别说是各宫的娘娘就是宫女们每日都心惊胆战的过着。
“宫里发生这种事,能想到的除了侍卫就只剩太监了。”
湘妃这两日一个头两个大,今日一早恪贵人过来哭闹了半天,非说自己的一个鸳鸯肚兜被人偷了。湘妃被她折腾的没办法,最后派了不少宫女去寻,总算在一个角落找到了。说来不过是被风给刮去了,恪贵人的大惊小怪弄的原本就烦躁的湘妃彻底暴躁的不行。
“你说的我哪里没去查,按照这个思路我把所有新入宫的太监侍卫都查了个遍,结果你猜怎么着,啥都没有!”
湘妃的暴脾气一上来总是会引的李沉兰失笑不已,但是这事情正严重的厉害李沉兰只能强忍着笑意规劝着。
“虽说这想法原是没什么错的,但是不妨碍要是这事根本就是原先那些老人做的呢?这事怪的很,更何况还有件事一直在我心里梗着,不知姐姐想没想到。”
“你是说……哈柯耶?”
李沉兰点点头,显然两人都是想到这点了。
哈柯耶自从越狱后一直没被人找到,这种情况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已经逃出宫了,这样一来宫里的人哪怕是将整个皇宫翻个面都不会找到他。还有一种,就是他根本没走就躲在宫里的某一处。
对于这两个猜想李沉兰更偏向第二种,尹忱杀了他的父皇又几乎灭了整个南蛮,他身为南蛮王子自然是要报仇的。若是出了宫,他日再想报仇亲近尹忱的身只怕又要加上一个难度。所以倒不如干脆不出宫,就躲在宫中的某个角落。
“届时扰乱了皇上的后宫再向前朝下手,皇上自顾不暇之间也就是他明身出手之际。”
“沉兰,你不做前朝的将军真是可惜了。”
湘妃一边感叹着一边忍不住拍手称赞,李沉兰的揣测样样都在点子上,皆是有理有据。
“只是若是真如你所说,这件事就远不止采花贼那么简单了,还得上报皇上让他定论。这事既是你想到的你又是贵妃,也该是你去找皇上说说?”
这话说的揣测,湘妃也是为着李沉兰着想,若是李沉兰想日后好好过日子总不能一直与尹忱僵着。这日头久了可就别说尹忱了,上到各宫主子下到各个宫人都会对李沉兰有几分偏见。
“姐姐又开始胡说了,现在这宫里人谁不知道你不是贵妃却位同副后,再说这事本就是你来管,你不去上报难不成我说吗?”
“你……”
李沉兰的话给湘妃一掖,但到底没再为难她。
养心殿内,湘妃将李沉兰的话几乎原封不动的跟尹忱汇报了一遍。这话是越说,尹忱的脸越黑。宫内上下几乎是翻了个遍,就是始终没找到哈柯耶的影子。这些日子尹忱也是接连做着噩梦,动不动就会梦到哈柯耶拿着一把见血封喉的匕首站在自己身前,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依你所见,此事欲以何为?”尹忱对待湘妃与其说是相近如宾,到更像是君臣相待。很多事情他也不避讳湘妃,像是与赵老将军一般同她好好讨论解决的法子。
“搜宫的事得悄着声来,为不引人注目最好今天大张旗鼓的搜完宫,明日再悄悄的派暗卫去搜。”
所谓声东击西,总是要让对方放松了警惕再去一举击破的。
“是个好法子,你着手安抚好后宫的嫔妃不要透出风声。至于所谓的采花贼,就先找个太监顶了罪。”
湘妃应下声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到靠着椅背瘫坐的没有什么形象。
“还不走?”尹忱也没有要留她的意思,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说,你和沉兰预备就这么一辈子下去了?”
尹忱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到底还是出卖了他心里的想法。虽说李沉兰貌似仁思皇后,但到底各人有各人的不同之处。董思绾沉静美好犹如湖中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而当初的李沉兰则更多了几分欢快的跳脱,比起董思绾更加美好天真。只是如今这事一闹,李沉兰眼中也不再如以往那般天真无邪,而是多了不少阴郁在眼中。别说是尹忱了,就是湘妃瞧着心里都跟着难受。
“这件事本就是你的问题,当初你要么不选沉兰进来,既然选了就应该对她好些。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其实我看的出比起思绾你更喜欢沉兰多些。这事你指不定早就发现了,却不敢承认还要自欺欺人说沉兰是思绾的替身,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深情才是更恶心人的?”
湘妃说话向来不客气,即便是对着尹忱也是快语直言毫不避讳。尹忱猛然间拍了下桌子,中气很足整个养心殿都有了不小的回声,显然是为着湘妃的话生了气。
“尹忱你别不承认,你要不是自欺欺人又何故当初非要让沉兰亲自去取思绾和你当年的画像,一直瞒着不是更好?”
“赵洛,你别总仗着赵老将军在外面卖命就在宫里,在朕面前放肆,你真当朕拿你没办法吗?”
尹忱这话说的倒是让人听着有些咬牙切齿,可惜湘妃才不管这些有的没的。
“干什么,我放肆点怎么了?你尹忱做的对不起我们赵家的事还少吗?我爹看着你长大,现在一把年纪了为着你为着你的龙椅在外抛头颅洒热血这么多年,你呢?”湘妃说到此也是梗了喉,像是极不愿回忆当年的往事。良久才淡淡的说到:“你做了什么心里清楚,今日我同你说的那些主意都是沉兰想的,你若是还有点良心就别一错再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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