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威严。
“回太皇太后的话,奴婢卫子夫。”卫子夫小心答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瞒着哀家私怀龙种,说!你到底有何居心?”窦老太后的语气陡然严厉了几分。
“奴婢万死不敢,请太皇太后明鉴!”卫子夫吓得一身冷汗,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不敢?”窦老太后冷笑道:“小小宫女,竟敢勾引当朝天子,哀家如何容得了你?”
见窦老太后动怒,刘彻急忙下跪辩解道:“禀皇祖母,这都是彻儿的错,是彻儿喜欢她,与她无干!”
“你就是为了这个宫婢,把阿娇气成这样?”窦老太后转而问及刘彻。
“回皇祖母的话,彻儿绝非有意惹怒阿娇,但事到如今彻儿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只求皇祖母不要责罚子夫,要责罚就责罚孙儿吧!”刘彻一边说,一边小心打量着窦老太后的神色。
只见窦老太后脸上虽挂着严厉,但说话语气却温和了许多,“彻儿啊,虽说你这个皇帝多几个妃嫔在一旁伺候是在常理,但阿娇才是你的皇后,为你打理着后宫,你增个侍妾也不和她商量,你还把她当你的皇后吗?”
闻听此言,刘彻心中有了底,母亲的推断果然没错。刘彻心底暗笑脸上却仍是悔恨交织,诚恳言道:“孙儿知错了,孙儿向阿娇赔不是,还请皇祖母能够原谅孙儿!”
听刘彻如此一说,窦老太后的脸上终于浮现了笑意,转首对阿娇说道:“阿娇啊,彻儿他也知道错了,与他一道回宫吧!以后这混小子再敢欺负你,皇祖母定然饶不了他!”
“哼!”阿娇睨了一眼刘彻,眼光盯在卫子夫身上,面色添了几许寒意,冷声言道:“皇祖母,今日若不将卫子夫这个小贱人斩了,阿娇绝不回宫!”
“万万不可!”刘彻随即下跪道:“皇祖母体恤,子夫已怀有孙儿骨血,还求皇祖母开恩!”
卫子夫亦是声泪俱下求道:“太皇太后开恩!子夫自知百死难辞其咎,还请太皇太后慈悲为怀,饶过我的孩儿!”
正是此时,宫外传来通禀声:“太后驾到!”话音刚落,只见王太后拾步入殿,恭恭敬敬地上前对窦老太后躬身施礼:“妾身参见太后,太后金安!”
“免礼!你怎么也过来了?”窦老太后问道。
“妾身管教不严,致使彻儿闯下了大祸,特来长信宫请罪。”王太后在窦老太后跟前恭敬地如同下人。
“哦,我以为什么大事,你先且坐下。”窦老太后轻描淡写地说道。
“诺!”王太后望了一眼刘彻,徐徐落身。
窦老太后呷了一口茶,言道:“今日之事彻儿既已知错,哀家看就到此为止。”转而对王太后斥责道:“日后你这个做母亲的,也要对彻儿多加管教,切莫再重蹈覆辙了!”
“诺!多谢太后教诲,妾身定当谨记!”王太后欠身离座,恭声应道。
见窦老太后轻易饶过卫子夫,阿娇如何能忍的下,闻言忙起身声色俱厉道:“且慢!皇祖母,今日不斩这小贱人,如何让我咽的下这口气?”
窦老太后缓声劝道:“阿娇啊,哀家也训斥过彻儿了,你既身为皇后肚量自然要大些,彻儿他身为一国之君,身边多个人服侍也是好的。”
“断然不行!”阿娇一口否决了窦老太后的好言,一挥手高声喊道:“来人,将这小贱人拖出去斩了!”
“啪!”窦老太后重重地一拍长案,厉声道:“放肆!阿娇,你还把哀家放在眼里吗?她肚中既有刘家骨血,哀家今日若是斩了她,他日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休要再提!”
阿娇虽刁蛮,但见窦老太后动怒也吓得噤若寒蝉,再不敢吱声,王太后见状忙出来打圆场:“阿娇,太皇太后今日也乏了,你与彻儿早些回宫吧!”
阿娇恨恨地盯着卫子夫,心中早已咒骂了千百遍,但奈何窦老太后动怒,她也不敢再多言语,只得悻悻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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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长信宫,刘彻与卫子夫随王太后去了长乐宫,阿娇则气冲冲地出宫找自己的母亲长公主刘嫖。长公主一向视阿娇如珠似宝,何曾见她受过这等委屈,不待阿娇哭诉完,就已经气得七窍生烟。
“好你个刘彻,当初要不是我你能当上这个皇帝吗?我把阿娇嫁与你,你竟这样待她?现在莫说我还在你就敢这样,日后我若不在了,你还指不定怎么待我家阿娇呢!”
“走!进宫去找你祖母!”刘嫖拉起阿娇就走。
“母亲,我去了祖母那,祖母偏袒着他,护着那个小贱人,呜呜…”阿娇边哭边说道。
“啊?我母后竟然帮着那小贱人?”刘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去找过祖母了?”
“嗯。”阿娇梨花带雨地点点头,“不知那小贱人给祖母下了什么迷药,祖母竟然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她。”
“走,母亲陪你一道进宫去,我还真不信一个小小的婢女还能翻了这个天!”刘嫖非要亲自走一趟,弄清楚如今的宫里究竟出了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