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被带走之后,马院长望着禾洛,一脸高深莫测:“何姑娘,回府之后,希望你来我书房一趟。”
“是,奴婢明白。”禾洛对马院长行了个礼后,赶紧跑到了马夫人身边问道,“夫人,您没事吧?身上可还有不适?”
马夫人温柔地摇摇头,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大夫,我家夫人怎么样了?”禾洛的样子显得有些着急。
“没什么大事,我开几帖药回去吃一下就好了。”安佑良说完对禾洛眨眨眼,禾洛看他的反应松了一口气。
“安大夫,以后夫人的身体还是有劳您了。”马院长说着对安佑良行了一个礼。
安佑良摆摆手道:“不用客气,医者就该治病救人,这都应该的。”
“来人,拿好药,我们送夫人回去。”马院长说着亲自抱起马夫人放到轿子里,然后自己和大家一起走路,一边走一边交代着,“走慢点,别颠着夫人。”
回到府里,禾洛服侍马夫人喝完药正准备离开时,马夫人开口道:“绡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翠儿图谋不轨的?”
“回夫人的话,就是前两天啊。奴婢在安和堂的时候说了呀!”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夫人。
“你别骗我了。我常年喝药,药里面有几味药材不一样了,你以为我感觉不出来吗?”马夫人的眼神变得严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翠儿不在安和堂抓药的事了?”
“既然夫人都知道了,为何不戳穿我?”禾洛跪在马夫人床边。
“你若是真想害我,以你的本事我也活不到今天。”马夫人叹了口气,“我不关心你是谁,也不在意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我只想要你一个保证。”
“夫人请说。”禾洛此时也十分严肃。
“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许伤害我夫君。”马夫人紧紧抓住禾洛的手,眼睛也紧紧盯着她。
禾洛纠结了一会儿,抬眼和她对视:“绡儿必当尽自己所能,保护夫人一家平安。”
得到禾洛的保证之后,马夫人松了一口气,她微微一笑道:“你去见老爷吧!我歇会儿。”
禾洛应了声是,拿着药碗出去了。收拾完毕后,她来到马院长的书房前敲了敲门,听到“请进”才推门进去。
“何姑娘,明人不说暗话,你是谁的人?”马院长看见她进来后直接发问。
禾洛关上门,转身看着马院长:“马院长觉得呢?”
马院长看了她半晌,笑了:“当今朝堂,三权鼎立。你把翠儿弄进典察署,可见你不是他的人。如若你是典察署的人,你大可以自己封了风间堂,解决了朱掌柜,也没必要动用叶知书帮忙。你既然不是这两派的人,那便是只有一个选择了。”
“马院长果真也不是一般人,轻轻松松就猜出了我的主子是谁。”禾洛笑着看他。
“老夫还是不如姑娘手段高超,姑娘在老夫眼皮子底下这么久,老夫竟然没有丝毫察觉。”马院长紧紧盯着禾洛,“只不过老夫不明白,不过是一个湖州城怎么能让堂堂典书大人和左相亲自派人来查?”
“院长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禾洛挑眉看着他道。
“姑娘,老夫对这朝堂之事不感兴趣,本就不想卷入其中。奈何冯深同我为少时好友,当年我困难之时也对我伸出过援手。他的请求,我实在不忍拒绝。再说,这君竹书院确实也能够给许多寒门子弟改命的机会,我这才同意担任院长一职。”马院长的眼神里满是疲惫。
“院长的意思是?”禾洛有些不明白马院长话中的意思。
“经过夫人这件事,我实在是怕了。今天夫人因为你们的斗争而腹痛,而且还让我发现这个翠儿竟然是个冒牌医女,害得夫人….现在就已经这样了,谁能保证你们下次会不会让她丧命?我实在不想掺和在你们这些人的争权夺利中,我只想和夫人好好过日子。如果上天垂怜,能赐我们一个孩子当然是极好,如果没这福气,我和夫人一起白头倒也是一件幸事。”马院长提到夫人的时候,眼神温柔了很多。
“我这条命没了也就没了,可是夫人自从嫁我之后就因为我的生意,同我四处奔波。她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么一折腾就更差了。因为盲目相信冯深,还搞个冒牌医女害了夫人,我心里有多难受,姑娘怕是不明白。夫人这一辈子,一心向善,不该受这种苦头啊!”马院长说完竟然有些哽咽,禾洛的眼眶也有点湿了。
“院长,我深知夫人有多善良,您有什么话直说吧!”禾洛认真地看着马院长。
“姑娘,我想和你做个交易。”马院长语气十分严肃。
“请讲。”禾洛做了个请的动作。
“姑娘,老夫知道翠儿这一入狱,冯深必定认为我反水,我怕是活不成了。但是老夫请求姑娘,务必保护好夫人。”马院长说完叹了口气,“我这里有证据可以证明冯深和君竹书院的关系,但是右相那里,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说完马院长打开了书架里的一个暗格,拿出了一张纸来递给禾洛。
禾洛看完之后吃惊地看着马院长问道:“这是,君竹书院那块地的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