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简悠的意思,这云裳应该已经死了。就在此时,禾洛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云裳有可能没死。
随后禾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这件事可能性不大。当年云家灭门,不可能会留下这么一个小姑娘的。
此刻的禾洛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炸了,明明来湖州就是为了查冯深,怎么会扯上云家的事。她打了一盆冷水洗脸,冷水打在脸上的感觉让她清醒不少。
目前她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查清楚冯深的事情。至于云家的事,根本就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外,她没必要去纠结这件事。至于这张契约书,她决定收起来,交给温止礼来处理。
不过冯深也不是说查就查的,翠儿不可能出卖冯深,霓虹那里也不像是会说的样子。马夫人一看就什么都不知道,马院长就更不可能告诉自己这些事情了。想到这里,禾洛又是一阵叹息。
翌日,禾洛陪着马夫人回到马府。把夫人送到房间之后,她就在一边候着。夫人扫视了一圈,发现没看到翠儿,皱了皱眉头。
“翠儿呢?”马夫人的声音里有些许不悦。
“回夫人的话,翠儿姐姐去老爷那里了。”一个小丫头老实地回答。
“又去老爷那里?她到底是谁的丫鬟?”马夫人的不悦更加明显了。
下人们很少见夫人发火,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一会儿,马夫人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开口道:“把药端上来吧。”
“夫人……”小丫头有些欲言又止。
“药呢?”马夫人揉了揉太阳穴。
“翠儿姐姐这两日身体不舒服,就没去抓药。奴婢们没有她的准许,也不敢擅自出府。今天就没熬药。”小丫头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马府的女主人到底是谁?”马夫人的声音严肃,丫鬟们更不敢说话了。
禾洛想到帮夫人抓药这个差事是出马府去查探的好机会,于是赶紧接下夫人的话头说道:“夫人莫生气,绡儿这就去抓药。”
说完禾洛就急匆匆地准备出门,刚走到门口马夫人就叫住了她。禾洛以为出了什么事,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你这孩子,药方都不拿,抓什么药?”马夫人说着笑了一下,让边上丫鬟把药方递给禾洛。
禾洛接过药方,尴尬地笑笑:“多谢夫人提醒,不然我得白跑一趟啊!”
“你这孩子真是粗心大意。你拿着这个药方,去城西那家安和堂找安大夫,我们家的药都是那家抓的。”马夫人笑着对禾洛说道,禾洛点点头就出门了。
禾洛来到城西的安和堂找安大夫,她本以为安大夫是个老头,谁知道安大夫看起来还挺年轻,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五六岁左右。
禾洛和安大夫打了招呼之后,就把药方递给他。谁料安大夫看完眉头紧皱,很严肃地看着她问道:“姑娘,你抓这帖药做什么?”
“这不就是调理身体的药吗?我们夫人说了,我们这些年一直都在您家抓药的呀!有什么问题吗?”禾洛有些奇怪地看着安大夫。
“姑娘,敢问您家夫人是哪位?”安大夫语气严肃。
“我家夫人是君竹书院马院长的夫人。”禾洛似乎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姑娘,前些年马夫人的确是常来我这里抓药。而我也经常去给马夫人诊脉,帮她调理身体。可是前两年,我就不怎么去马府了,听说是马院长请了医女给夫人调理身体。”安大夫叹了口气,“至于你说的在我这里抓药,这两年来可是一次都没有过。”
“怎么可能?夫人亲口跟我说的。”听他说完,禾洛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好似明白了什么。但是对于安大夫,禾洛也不是说就完全相信。
见她不相信,安大夫只能对她解释:“姑娘,你看这药方,虽然都是补血益气的药材,但是有几味药药性是相冲的。再加上马夫人本就体弱,用这么多补药也不怕她虚不受补。”
说到这里,安大夫有些生气,大骂道:“这开药的人想必根本就不懂医术,要么就是个半吊子,只懂点皮毛。马院长怎么回事,夫人的命不想要了?虽然夫人现在的身体看不出来变化,但是长此以往,肯定会垮掉的。”
“安大夫的意思是,这开药方之人想害夫人?”禾洛的眼神变得严肃。
“倒也不是说害,对于一个不太懂医术的人来说,会开出这种药方也算正常。只是这马院长这么爱夫人,怎么会请这种人来给夫人调养身体?”安大夫叹了口气。
“我现在倒是比较好奇,这人是去哪里抓的药?那药行的大夫难道就不提醒一下吗?”安大夫有些生气。
“安大夫,这件事我回去会禀告夫人的。还请您为夫人重新开一份药方,让我抓好药回去。”禾洛说完对安大夫行了一礼。
“应该的,姑娘稍等,安某这就去开药。只是不能亲自为夫人诊脉,安某也不知如何用药。就先给姑娘开一份药性稍弱的调理身体的方子,你且带回去,先给夫人服用。”安大夫说完就去开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