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淡淡的回一句:“那你就叫俺哥养活你吧。”
周魏氏听了一愣,然后唉了一声,看一眼周长岭,也不再说话了。
饭做好了,高粱面草根贴饼子,几根面条,稀里糊涂几口凑合过去,就去地里干活了。
看着大家都在忙碌,周长岭看看身边的王双印和顾牛孩儿说道:“这就这么点活儿,咱三也不干啥,要不然咱去西地坟地里打牌去吧?”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副老旧的扑克牌。
三人一拍即合,趁着大人不注意,一溜烟往西地跑去。
三人前脚刚走,以为没人发现他们。
可其实,豆全中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周长岭身上,想报中午的一脚之仇,其实平常大家有谁有事儿都难免要旷工。
乡里乡亲的,只要不过分大家都不说啥,谁还没个紧要事儿?
至于半大小伙子,那只要不捣乱就行了,能干多少活?所以大家也是心照不宣,都不言语,别说举报了!
可是如果有人举报了,摆到台面上了,那支书就要批评人了,狠狠地批评人了!而且扣这个月的工分。
想到周长岭被扣一个月的工分,豆全中忍不住笑了,然后快步去找支书打小报告。
周长岭带着双印和牛孩儿,一路往西地跑去,西地这片坟地是周家的祖坟地。离家不远,到了家门口了,周长岭回家拎了个桶出来,又带着两个人去了坟地,为啥拿桶呢?
因为这片坟地不远,有一口井,水很甜,周长岭想着,既然都来了,等打完牌就回家,拎一桶水总比啥都不干强。
拿着水桶去坟地打牌,也是头一号,是
个人才!
三人打着牌,一声比一声大,好像谁的声音大就能压过人家的牌面一样。兴许是喊的有点渴,双印放下手里的牌说:“长岭哥,我渴了。”
双印比周长岭要小三四岁,平辈的。
牛孩儿倒是和周长岭一般大,低一辈。
双印说渴了,这会儿又没水,这咋办?牛孩儿看到水井和身边的桶说:“长岭叔,你这不是拿着桶?咱打点水回来喝吧?”
周长岭一拍脑袋:“我都忘了我还拿了有个桶!走走走,打水去!”
三个人牌也不要了,一起来到井边,撅着屁股打水。
三个人刚把水桶放进井里,就听到豆全中喊道:“快快快,支书,他仨在那!”豆全中喊着带路,后面王支书跟着走过来。
“周长岭!你自己偷懒不干活就算了,还带着他俩不懂事儿的来这里打牌?!你干的好事儿!影响了种春花生春玉米,你担当得起吗?!!”
豆全中色厉内荏,一顿聒噪。
“叔,不是的,长岭哥不是带着俺俩打牌呢,他…”王双印听豆全中说的那么严重,有些害怕,赶紧对着他亲叔,就是王支书说道。
“对,支书叔,我就是想看着大家干活可能该渴了,来拿个桶拎点水给婶子大娘喝,又怕自己不好弄,就带着他俩来了,忘了跟你说了。”
周长岭看王双印磕巴了,赶紧接过话头。
王支书看看水桶,点点头,又看向豆全中。
豆全中一听急了,这跟想象的咋不一样?奶奶个腿儿?难道我小眼昏花?看错了?
不可能!从裤兜里掏出来的绝对是扑克牌,想到这里赶紧对着王支书说:“他仨就是拿了扑克牌!绝对是偷懒打牌的?”
“拿了扑克牌就是打牌?那我裤裆里还带着…”
“咳咳,那个,全中啊,你真看到他们拿着扑克牌?”王支书听周长岭越说越离谱赶紧打断询问豆全中。
“是的。”说着急忙搜王双印和顾牛孩儿的裤兜,结果自然没有。
“一定在周长岭兜里!”说完搜了下周长岭的兜,结果还是是一无所获。
“看吧,叔,俺仨就是来打水的…”王双印刚说半句话。
豆全中又打断道:“支书叔,你看,他们肯定是叫扑克牌藏起来了,我看那边坟地里像有人盘坐过的样子,我去看看,找找!”
听了豆全中的话,牛孩儿和王双印一下子紧张了,?因为那扑克牌确实在那里啊…
“哈哈,豆全中,你真有意思,就算俺来打牌,我能在俺老祖坟地打牌?你还喜欢干这事儿?输赢跟老祖坟地里的各位赌点啥?”周长岭心里也一下着急起来,但是赶紧说一句,试图打消豆全中的疑虑。
其实豆全中说了那句话也觉得有点唐突,谁打牌跑祖坟地里打?神经病吧?
王支书看到豆全中不说话了,说了一句算啦啊,这事儿,恁仨赶紧提水过去,全中也赶紧回去干活!然后走了。
双印牛孩儿长呼一口气,周长岭提着水桶看着前面的豆全中嘴角咧了咧,不明含义。
带着水回到干活的地方,被大家一顿夸,然后就不用干活儿了,终于熬到吃了晚饭,听到了一声口哨声,周长岭赶紧溜出去了。
周长岭寻着口哨声找到了堂哥,大伯家的这个儿子周长付跟三叔家的儿子周长智,都跟周长岭关系好,跟自己大哥周长民反而不怎么交流。
“哥,靠谱不?别到了那里,让人来个瓮中捉鳖啊?”周长岭胆子虽大,但是也是有点担心,这种事儿,谨慎点好!
“嗨呀,不碍事儿,我都仔细的看啦,万无一失,你放心,弄回来的豆子咱跟三叔家的长智平分。”周长付安慰到。
听到堂哥这样说了,周长岭才放下心来,但是谨慎小心的性格让他多了个心眼:“哥啊,今天就你自己进了仓库?还有没有其他人?”
“嗯…有,当时拿东西呢,乱哄哄的,好几个人呢,不过我觉得他几个可能都没发现…”
“那这样吧,咱俩别急,咱得先探探风,你觉得咋样?”
“那中吧。晚点不碍事儿,安全的弄出来豆子,嘿嘿,才是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