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魂魄,按理说她既然死了,魂魄就该归酆都城管辖,怎么就做了漏网之鱼?
难道是有什么人帮助她,突然想到,那晚的那团白光,是他帮助苏太后,能避开黑白无常的抓捕,看来那白光大又来头,难道是薛蝉衣?不对,那死猞猁浑身腥臭无比,她顶多散出黑气。
逐月一时想不明白,于是把棺椁盖上,重新盖上土,这才转身回去。
看着天色尚早,她决定到九王府去看看。
王府的守卫认识她,直接放行,逐月进去之后,迎头碰到王府的管家。
他行了礼之后,满脸沮丧,“姑娘,你去看看九爷吧。”
“他怎么了?”逐月问。
管家哭丧着一张脸,“他在亭子里喝酒,已经两天了,坐着纹丝不动。”
逐月匆匆忙忙的,赶到亭子里,果然看到秦涉一身丧气,满脸颓废,眉间少了昔日的神采,神情冷漠麻木,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目光呆痴,像是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一样。
逐月夺过了他手里的酒壶,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是不是因为岫颜?”
秦涉这才转过头来,下巴苍青一片,眼睛里布满血丝,舔了一下发干的唇。
“她走了,连一个字都没留下。”
秦涉浑身落寞,死气沉沉,“她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在外面该怎么生存?”
逐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因为你没处在别人的位置,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那你有什么打算,派人去找了吗?”
秦涉抹了一把脸,苦笑一声,“我在这儿,坐了两天两夜,确定这一切不是梦,所以我决定,自己去找她。”
可是天地茫茫,要找一个刻意躲避你的人,只怕比大海捞针都难,但是他秦涉不怕。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抓过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猛喝了一口,眼神坚定。
“一日找不到,我找一个月,一个月找不到,我找一年,一年找不到,我找十年,十年找不到,我找一辈子。”
他看向逐月,“代我向陛下说一声,也祝你们百年好合,希望这一生,还有机会见面。”
秦涉说完这句话,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拍了拍逐月的手。
“老九……”逐月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
“皇嫂,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心已决,祝我好运就行了。”
逐月被他情绪感染,心情有些低落,是此刻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却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只说了一句。
“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得偿所愿,你们一定能够重修于好。”
秦涉淡笑了一下,苍白的脸颊,有了些许色彩,他阔步出了亭子,只觉得阳光明媚,天高地阔。
从九王府回去,秦潋不在殿内,逐月有些孤单,总觉得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岫颜和秦涉这一对,最后的结果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又想到元彻和玉扇,这一对儿因为国仇家恨,也难圆满,齐蜂和秦蛮因为人妖殊途,最后何去何从,谁也不知道。
南宫池和锦儿,貌合神离,又该走向何处?
逐月心里有了淡淡忧愁,自己和秦潋,现在算是郎情妾意,可这种感情,是不是水中花,镜中月,到头来一场空?
人世间的贪怨念痴,真是太过于复杂,千丝万缕,怎么也理不清楚。
她坐在贵妃椅上,默默地发呆,直到秦蛮站在她面前,喊了她一句,她的意识才一半回到现实,一半还在九霄云外。
秦蛮坐在她对面,笑着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难不成在想我皇叔?”
逐月瞪了她一眼,“看你是想郡马了,等你皇叔回来,我就让他为你赐婚。”
秦蛮立马脸红的像猴屁股,羞窘,“你再瞎说,看我不撕你的嘴,我才不想找郡马,才不要像你们那样,整日搂搂抱抱,丢人死了。”
逐月冲她眨了一下眼睛,“呦呦,又嘴硬吧。”
秦蛮拍了拍发烫的脸,“谁嘴硬?谁像你呀,皇叔一会儿不在,你就想的像个傻子一样。”
她舒了一口气,看看外面的天气已暗,努着小嘴说,“我走了,不理你了。”
逐月勾了勾唇,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的门外。
有些无聊,拿起一本书,打发时间,刚看了几页,就听到外面一阵骚动,接着是秦蛮,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她踉踉跄跄的撞开了门,脸色煞白,进了门,扑通一声倒在地,“皇婶,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