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寒暄一阵之后。
杜丞相和苏晃就引着他,去了金銮殿,秦潋也早已在殿外等候。
蒋义良快走上前,匍匐在地,嘴里高呼吾皇万岁,他身后的人,也都一起跪下,呼声震天。
秦潋脸上带着喜悦,忙走下台阶,弯腰亲手托住了他,“岭南王不必多礼,你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快随朕,到殿内休息。”
目光随意的落在人群中,只见南宫池也在这时抬头,望了秦潋一眼,捕捉到陛下的深意后,又慌忙垂下视线。
太后的生辰就在三日之后,而岭南王和他的随从们,被安排在都亭驿。
当夜,秦潋独自待在御书房,像是在等什么人,他站在窗口,望着沉沉的暮色,这岭南王带着这么几个人进京,能翻起什么大浪,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
这都什么时候了,南宫池怎么还没来?他正在不悦,只听到郭秉政禀报,南宫先生来了。
秦潋这才走回来,坐在御案后,威严庄重,片刻之后,南宫池恭敬地走了进来。
秦潋示意他不必多礼,南宫池这才走了过来,立在一旁,没等陛下开口问,就说,“陛下,这岭南王处世谨慎,九爷的人,虽已经被召入军队,但是这次却没能来到大梁,岭南王说他们才入军队不久,还是留下来好好训练才是,况且去大梁又不是打仗,不需要带太多兵力。”
本来他们定的计策是,九爷混入岭南王内部,取得他的信任,蒋义良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那么,正好趁此机会,把孙房那一伙人,带入军队。
等岭南王来大梁时,让九爷说服他,把这批人带来,他如果敢造反,这些人就会先把他拿下,可如今这个老狐狸,竟然没带这些人,甚至都没有带什么人。
秦潋又问道,“南宫池,那他们到底有没有带军队来?”
南宫池低垂着头,显得谦逊,“回陛下,按理说应该会,但是草民,却没有亲眼见到。”
秦潋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轻蔑的笑,“看来,你并没有取得他的信任啊?”
南宫池身体又弯了一些,“陛下,以草民愚见,我们还是要加强防范。”
秦潋勾了一下嘴角,却并没有笑,清冷的说,“你以为朕不知道?”
“是,陛下未雨绸缪,草民惭愧。”南宫池暗暗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停了片刻又说,“那些人不能来大梁,也未必是坏事,九爷留在了岭南,可以……”
秦潋目光一聚,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非常平淡的“嗯”了一声,“你快回去吧,以免蒋义良起疑。”
南宫池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几封信,推到桌子上,似乎想问什么,但是没敢出声,迟疑片刻,又慢慢的退了出去,秦潋依然神情冰冷,他拿起封信,打开看,原来都是岭南王和人的书信往来,只是那信上没有署名,没有官印,可是字迹,确实他再熟悉不过的。
易阳王的墨宝,那是千金难求,潇洒飘逸,并不是别人能模仿的。
秦潋把信放在抽屉里,他枯坐了许久,其实他心里明白,易阳王和岭南王一直都暗中勾结,但是仅凭这几封信,还不算证据确凿,没办法把他们绳之以法,再说如今也没有这个实力,那只能寻求别法了。
秦潋更加不信,岭南王此次前来,仅仅是为了祝寿,他一定会伺机而动,寻找机会谋权造反,可是他又为什么没有带来大批人马呢?
孙房已经暗中查过,根本的就没发现,他调动过大军。
但是秦潋始终坚信,他必然会有所异动,那就不妨来一招,引蛇出洞,如果他敢做什么,正好一网打尽,如果他没动作,那就自己的人出手,嫁祸于他,然后名正言顺的,把他除之而后快,以防患于未然,这一次,他一定要让一些人,付出代价。
秦潋目光如炬,突然眯了一下,眼底冷光乍现,他勾了一下唇,笑得有些算计,他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也一向认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不死不休,他会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一个一个都付出代价,为父报仇,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当晚,他就写了一封信,派人连夜秘密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