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
从早上开始,陈氏听来听去的,全是说楚怀德不好。觉得楚怀贤官职高的陈氏劝楚怀德上进,就是指望着楚怀德当官有得说。现在听眼前这一个出身不好嫁了一个好丈夫的大少夫人也来说自己丈夫不好,陈氏不好对着张姨娘那样沉下脸,但是忍无可忍也回了一句:“我当然不如大嫂有福气,怀德,哪里能同大哥比。”
好心前来的小初碰了一个软钉子,就此不再提起。坐了一会儿,闲闲地问过陈氏喜欢吃什么,在家里玩什么。外面就有人来喊:“夫人找大少夫人呢。”小初就此回去。
陈氏在房里坐着,又气了半天,这一家子人,全都怎么了?
丫头们劝她:“闲话家家有,不必生气。只要管住自己一言一行,外言是进不来的。”陈氏想想也是,房中坐到晚上,去楚二老爷和楚二夫人面前请安,楚二老爷对这个媳妇是格外的喜欢,和言悦色关怀了几句,让陈氏回来。
楚怀德已经在房里,新婚夫妻当然是亲密的,再加上昨天一夜没有回来又有歉疚,楚怀德格外的体贴,陈氏格外的温柔。
看看眼前这个清秀和气的丈夫,陈氏再想想白天来说楚怀德不好的张姨娘和大少夫人,把她们全都不放在心上。
没有几天就过新年,除夕晚上,一家子人家宴。请出楚老夫人来坐在上位,楚太傅拉着两个孙子和楚夫人坐在楚老夫人左右两边。小初最后来请的,是陈氏,笑着来拉陈氏:“弟妹和怀德坐在一起的倒好。”
陈氏不动声色的避了一下,含笑道:“大嫂说哪里话来,你要坐自己坐罢了。”楚怀贤听见了,瞅了多事的小初一眼:“你忙里忙外的办年,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要安席,妈妈们也能安。
小初丢下陈氏,坐到楚怀贤身边去,不忘问他:“你昨天说给我们买极品老梅,都哪里去了?”楚怀贤一笑:“你管家,别来问我。”
为着小初这句话,陈氏到底和楚怀德分开坐了,楚怀德坐在最下首,中间隔坐着两位亲戚。
晚饭后,豫哥儿和骥哥儿吵着放烟火,怜卿早早睡了,已经送回房中。厅上还有亲戚们,楚怀德去陪着,陈氏自己回房来换衣服。路上听到清脆几声笑声,从忍冬花后看过去,却是小初在对儿子们说话:“喊你父亲来,我要回房,他就只坐在那里不走。”
“怎么喊?说母亲要喊的吗?”豫哥儿问过,陈氏也忍不住要笑,再听小初的回答:“当然是你自己喊的,你去一喊,他就明白了。”
陈氏就站在这里,准备看能不能喊得来。过不多久,楚怀贤一个人过来了,小初扯着他走还在理论:“你说今天晚上早早回来陪我,怎么又在厅上喝起酒来了?我要不喊你,你还不回来。”
说着把楚怀贤的袖子拧几下,楚怀贤不以为意地道:“来拜年的官员这么多,不好丢下来就走,你是个孩子吗?还要我陪。”
“不是孩子,偏要你陪。”小初嘻嘻哈哈,把楚怀贤弄回房里去。
忍冬树后的陈氏和丫头们回到房中,还在面面相觑。陈氏对丫头们道:“既然来的人多,去告诉公子,多陪着吧,不好闪了人。”
楚怀德得了这句话,死性不改的往楼家去了一趟,近天明的时候才回来,告诉还在睡的陈氏:“外面人多,大哥早回房了,我得在那里。”陈氏反而觉得楚怀德知道理,温柔的对他一笑。
起来是初一,楚老夫人等人进宫去贺岁。陈氏让人打听着,听到贺岁回来,忙过去准备行礼。梅花林外遇到宫中回来的楚怀贤回房去换衣服,见他一身新官服气宇轩昂地过来,陈氏回避过,对着这高大的身影在心里犯嘀咕。这个人看上去多威严,怎么是个怕老婆的人呢?
今天的楚老夫人,总算是在她自己房里了。楚夫人等人都还在,还都是诰命在身。小初这一次老实了,不敢再多和陈氏说话。
等楚怀贤再过来,悄悄告诉他:“我今天没和弟妹多说话。”楚怀贤和昨天晚上一样,还是责备小初:“你少说话!没你事儿,不要乱开口。”
如楚太傅所说,这个家里最护小初的,就是楚怀贤自己。昨天家宴上几句话过后,楚怀贤就听出来陈氏弟妹对小初的不尊重。这不尊重不是从话里面上来的,是隐含在话中,明眼人,是能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