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特以琴、瑟、箫、笛、埙、鼓测之…”
顾南渊听得心烦意乱的,恰逢胃中五味翻涌,便起身如厕。
堃山校场设有小型“御膳房”及休沐的帐篷,当然也少不了溷藩(古时厕所)。
还没走到溷藩,就见两个头戴软帽,身穿长襕衫,约莫有三四十岁的男子,低着头讨论着什么。
这种穿着是书说人固有的打扮。他两人许是讲得忘我,连顾南渊走到他二人身后都不曾发现。
“你说我们该怎么给百姓说?难不成真要说二皇子在礼艺测试中得了下等?这不是打我们百溪国的人的脸吗?”
“唉,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大皇子好不容易才让百溪国有了今日的强盛,二皇子日后若继位了,基业还不得毁于一旦。真是造孽啊。”
“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二皇子无德无才,要不是仗着皇后娘娘,指不定…”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对方掐了自己一下,遂有些生气的说道:“唉,你干嘛掐我呀…”
另外一说书人见他还没反应过来,又开始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此时此刻,顾南渊正站在他们身后,脸色黑得如同粪坑里的石头。想来也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只是这个同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脑子转不过弯来,自己都提醒他好几次了,还在那里义愤填膺的说着,殊不知他们就快死期将至了。
一说书人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颤颤巍巍的对着顾南渊跪下,哭道:“二……二皇子。”
另一说书人还在一脸懵:“你在干嘛啊?我知道我们在说二皇子,不过你怎么突然跪下了?这大晴天的,你……”说书人话越说越小,因为他强烈的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寒气,正在向他逼近。
见身旁的人这般模样,他艰难的挪动身子,强迫自己转过身去后,正好对上顾南渊。
“贱民敢尔!”顾南渊一怒之下把他踹倒在地。
他赶紧爬起来俯首跪着,额头上滚下了几颗豆大的汗珠。
顾南渊眼中闪过一片寒冷,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
他蹲下身子拎着其中一人的衣襟,冷笑着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着:“看着我。”
四下安静无比,甚至能听见那人汗珠滴在顾南渊手背上的声音。
他不敢抬头看向顾南渊,但是又不得不这样做。连手心也结了密密的汗,心里估计早已七上八下了。三千根发丝根根竖起,额头冰凉,眼冒金星,仿佛被不可名状的恐惧死死揪住。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他们的二皇子,正欲再次低头时却被顾南渊极有力的一拳打倒,牙齿和着鲜血从他嘴里吐出来。
另一人见状,手脚是钻心的冷,惊慌得如同寒蝉。当然,顾南渊也不会放过他,果不其然,紧接着就是一拳,打得他头脑一片空白,帽子也歪了。
顾南渊一边活动着手的筋骨,一手狠狠捏着一人的下巴,一手掌掴着那人说道:“区区贱民也敢私议本皇子?丢脸是吧?无才无德是吧?”说完又看向了另一人,他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地发泄呢。
“呸。还敢跟我叫板,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杀死你们就跟踩死我脚下的蝼蚁一样。”顾南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在他脸上。
然后眸子一黑,将他甩开,再次走向他的同伴,伸手扶起了匍匐在地的人。
顾南渊笑着,只是笑得瘆人,给那人把帽子戴正。“再让我听到你们嚼舌根,可不是被揍这么简单了。还有你们这身伤知道该怎么说吧?”
“知道知道……”
“还不快滚。”
“诺,诺。”两人相互搀扶着离开,嘴里哎唷哎唷里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