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木爷爷

    大鸟太大，妈妈只炖了十分之一，满满一大盆端上桌子，去后院地下挖出来一酝子酒，星辰奇怪地看着妈妈，从未喝过一口酒，今天是怎么了？

    妈妈笑着；小辰，你也长大了，今天我们娘俩就喝点，这酒存了四十年了。

    星辰道；好，今天我与妈妈就喝点，我去取水碗。

    两个闷头吃了半个小时大鸟肉之后，妈妈才说道；小辰，陪妈妈喝一碗，妈有话与你讲。

    一口下去，头一次喝酒，从上到下辣辣如火烧，强制压下难受，等待妈妈说话。

    妈妈问道；小辰，你可知我们凡人寿命是多少？

    星辰说；当然知道，多则二百四十岁，少则一百六十岁。

    妈妈笑道；那小辰可知道妈妈多少岁？

    小辰沉默了，妈妈从未说过自己的年纪，也很少说自己的事情。

    于是猜测道；妈妈有七十岁吧？

    妈妈又笑了；小辰，其实妈妈差两岁七百岁了，你可知道为什么活这么久吗？

    星辰有些发懵，不知道如何回答。

    妈妈继续说道；妈妈还有两年，大限将到，到时候只能你一个人照顾自己。

    星辰急了，马上跪在地上；妈妈不要离开我，怎么可能？妈妈身体这么好。

    妈妈叱喝道；你已经成年了，成什么样子？人都会生老病死，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任何人也无法改变，你若如此，我何苦与你述说这些？还不马上坐回去？

    星辰抺了一把眼睛，又坐了回去，满心悲哀，心中悲伤翻滚，却不知道如何排放，心里的世界立刻变成黑白，一切东西都失去了绚丽的色彩，那万里无云的晴空不再蔚蓝。

    妈妈笑了；小辰，人总是需要独立生存的，门派没有选上并不要紧，妈妈相信你会有吉运的，妈妈临走之前会教习你两个术法，一个是延长寿命之法，一个是保命之术，保命之术会让我一个老友教习你，他欠我一个要求，该是偿还时候了。

    看到儿子心不在焉，又叱道；命不由已造，相不由心生，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定数，一个人的一生也是如此，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爱自己，才能不负来这人间一趟，你若如此，我死后心岂能安？

    星辰猛然抬头；妈妈，我错了，只是听到妈妈说，儿子无法接受。

    妈妈笑道；你已经熟读了很多古医学，自然了解人体结构，人会老化，机能衰竭。妈妈已经比别人多活了五百年，相当满足，你却又如何这般？你活着就要与天争命，就要续命，你续命就要追求保命的东西。之后再教习你，首先你必须接受现实，否则何必与你说这些？我们又不是仙人，能不死吗？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该死去？

    星辰无言以对，并没有想到妈妈居然近七百岁了。

    妈妈继续道；你首先应该为妈妈高兴才是，妈妈活了这么久，为什么要悲伤？那你会多么没有出息，只能徒让妈妈伤心。

    妈妈又道；我一个老友，他已经九百多岁，是一个钻地兽成仙化形成人。只是他并不会仙法，只是靠吸取天地灵气积累，大限估计也快到了，让他教习你保命之术，钻地术，你只有尽快学会后才可以多陪我，你可知道？

    星辰马上说道；好，妈妈，我一定尽快努力学会。

    妈妈乐了；学习完保命之术之后，我再教习你一个延寿之法，你快吃吧，我需要把这个大鸟全部炖了，明天一早我们出发，就不回来了。

    星辰一愣，明白了一些什么，却不敢再表现出悲伤，猛吃了起来。

    躺在草席上，却无法入睡，亲爱的妈妈将离开，眼泪默默地流淌，为记忆的长河增添新的浪花，想痛哭一场，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才知道，离别前的滋味竞这样凄凉，自己生命里的温暖就这么多，但却将离开我，仿佛整个世界暗淡无光，让我以后如何对别人笑？

    直到后半夜才满脸泪花迷糊过去，清晨猛然醒来，站起来跑到后厨看到妈妈才松了一口气，妈妈看样子忙了一宿，还在炖着。

    妈妈笑道；小辰起来了，去把外面凉好鸟肉放进两个袋里，一个我们用，一个给你木爷爷食用，后院地下还有几酝老酒也装上，送给你木爷爷。

    星辰知道了木爷爷就是钻地兽，将教习自己保命之术的。于是按照吩咐忙碌起来，把外面凉好的几大堆炖好的大鸟肉分装，半个小时后，果然在后院挖出了六酝子酒。

    妈妈喊道；小辰，先过来吃些，一会还要走很远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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