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之无味,如今弃之不可惜。
殿上文武百官达成一致,恳求圣上下旨,撤销国子苑女学馆,改为学子舍,供京外学子居住。
说起来这女学馆也算是先帝与太后的情感见证,圣上自是百般不愿,但架不住朝臣们的一再坚持,顶着大不敬之罪,勉为其难地准了。
圣上那两天似乎特别开心,将府中的羽林军全部换成了禁军,且不再限制我们的行动,还命德宝送来了一整套上好的胭脂水粉和珍珠粉。
听说那珍珠粉都是用十年以上的东海珍珠研磨而成,宫中只有太后娘娘和贤妃有资格用它。
我手捧着那珍珠粉,犹如捧着鹤顶红,瑟瑟发抖。
徐荣婵不知为何近期对我热情得很:“学堂中那些女子再敢笑话小姐的脸假,你便说你是奉旨梳妆,让陛下治她们的罪。”
……我觉得她说得非常有理。
以秦霜宛为首的世家女子果真不敢对我指手画脚,听说她们回去都被罚了抄书并受到警告不允许再找我麻烦。
还有与蒋铎,听说他被夫子罚写了五百遍“实话实说”。
我觉得这些大人们真是多此一举……不找麻烦如何显得我出类拔萃嘛!
幸好他们的女儿们并非想象中乖巧,让我在寂寥的生命长河中找到些许乐趣。
徐荣婵仿佛也找到了生命的乐趣般,每日早早将我叫起,打扮得如花似玉的去学堂招摇。
撤销女学馆的圣旨很快下来了,圣上宽厚,允许课上到年底,因此各位世家小姐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
每天就是埋头苦学,然后……找机会怼我这个让女学馆消失的罪魁祸首。
我觉得我特别冤枉。
这摆明了就是圣上早就看女学馆不顺眼,逮住个机会就给撤了,可巧这个机会就让我给撞上了,她们不怨圣上却来怨我?
世上之人皆是如此,柿子尽是挑软的捏。
安丞炎道:“可不就是看你傻,才安排你去撞的。”
我方恍然,原来圣上早就料到帝京那群草包小姐会向我发难,又早料到我不会像孙盛楠那样忍气吞声,更料到王夫子惜才……
难怪硬是将我塞到那女学馆,真是环环相扣,圣上英明啊!
我冲他竖大拇指:“果真是父子连心,知陛下者,煜王也。”
他似十分不喜,扯出一个假笑,冲八皇子道:“丞睿,你嫂嫂饿了。”
八皇子闻言端起一海碗白米饭便往我嘴里塞。
我:……
三哥道:“煜王殿下,你自己家没饭吃吗?”
安丞炎的脸一下垮下来了:“三少爷难道不知,本王这次因护妻不力,被陛下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三哥的小跟班宋越在前一天被允许入府,他在一旁哭丧着脸道:“大少爷也被罚了半年俸禄,少夫人正想着要去当掉嫁妆补贴家用呢。”
……果然,天下没有白给的珍珠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