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墨轻染更加震惊:“不好!这是蛊虫上脑,将**啃了啊!”
皇家威严!?威严你懂不懂?!啊?!
我瞪了他一眼,直着背轻手轻脚地向门外走。
有句话叫欲速则不达。
被关在院中将近一月,这便要出门了,虽说还是被看管着也忍不住一阵心潮澎湃,但因头上的步摇还有徐荣婵不停念叨的皇家威严,这一段路我竟走了有一刻钟,背上都起汗了。
真真比顶着个瓷枕还要累。
羽林军早就备好了马车,见我们出来便要拿踏脚凳,几个人见到我时仿若被点了穴道般愣住,徐荣婵瞪了他们几眼方回过神来,脸刷得一下红了。
而周围不知从何多了许多女子,一个个伸长脖子翘首以待着什么。
我心中一阵狂笑,没有错,是熟悉被关注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三哥牵着斥风闲庭信步地出来了,一头乌发用一根竹簪随意束起,面若桃杏,目似寒星,一袭绛红色长袍衬得他肤白盛雪,外罩一件亮绸面的银白对襟背子,细腰被白玉腰带竖着,他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竟无任何不雅之感。
只听周围传来阵阵压低了声音的尖叫:
“啊!!三郎,三郎出来了!”
“今天的三郎依旧如此玉树临风,叫奴家的小心心怦怦直跳!”
“三郎昨夜是没睡好吗,怎会打呵欠,奴家好心疼!”
“三郎打个呵欠都如此风流倜傥,不行不行,奴家要晕了!”
……
她们口中的三郎应该就我三哥吧,原来不是被本小姐的美貌所吸引……不过我与三哥容貌相像,夸他便是夸我了。
如此一想,我心中郁结消散不少。
三哥走到我跟前,面上奇道:“你这脸竟好了?”
我以团扇掩面道:“荣婵姑姑给我化的妆,如何?好看吗?”
三哥道:“神奇神奇,荣婵姑姑真是辛苦了,这怕是化了一夜吧!”
就听有人道:“那女子是谁?”
“未曾见过!为何与三郎说话?!”
“奴家在此等了月余都不敢跟三郎说话,她凭什么跟三郎说话?!”
“细看她长得与三郎颇为相似,莫不是三郎的妹妹?”
“胡说!三郎的妹妹不就是那丑……”
“嘘……休要说三郎的妹妹,他会不高兴的!”
果然三哥面色微变,轻轻拂了一下斥风的头。
那斥风许久未见我,欢快地长嘶一声,眼见它要伸舌头舔我,我一闪:“斥风!你是马不是狗!小姐我好容易找回了自信,全指着这脸一雪前耻呢!”
徐荣婵道:“小姐,少言,慎行。”
我闻言绷脸正色,腰背挺得愈加笔直。
三哥赞许道:“是有那么一点大家闺秀的风采。”
我不敢转身,眼珠子转向他:“我本就是大家闺秀,是整个璟阑唯一的定远侯家的闺秀。”
三哥道:“别出声,别翻白眼。”
……
马车一路上晃晃悠悠,我头上的步摇也晃晃悠悠,我想趁机补个觉,徐荣婵却一直在耳边说这说那,弄得我心中好不烦躁。
徐荣婵见我不耐,语重心长道:“小姐休要觉得奴婢话多,京中的世家女子皆以通过国子苑濯考为荣,许多人都是从里这一步登天,贤妃娘娘还有当今的太子妃皆是品学兼优,方被选中入了皇家的。”
我一听贤妃二字便觉不自在:“我现在不是已经赐婚给煜王殿下了嘛,便不用学了嘛!”
徐荣婵恨铁不成钢:“别人家王妃都知书达理,小姐日后如何与她们交流,讲霸道掌柜如何养鱼吗?”
“养鱼怎么了?”我愤懑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养鱼的门道可多了!”
徐荣婵深吸一口气,嘴里念念有词,仔细一听,原来是在念《般若心经》。
世界清静了,我终于可以眯一会儿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三哥敲了敲窗棂:“阿陌,下车了。”
我又端着架子,被徐荣婵搀着慢吞吞下了车。
仰头见高大古朴的牌门上书“国子苑”三字,那是璟阑首位帝王太祖爷的字迹,真是:
笔锋回日月,字势动乾坤。
檐下云光绝,梁间鹊影翻。
牌门下设左、中、右三门,中间为正门,是圣上与夫子们走的门,左边是上门,是男子入学走的门,男子学堂亦在左侧;右边是下门,是女子入学走的门,学堂在右侧。
正是学子们入学之时,门前马匹马车,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感觉如何?”
我感叹:“好多人啊!”
咦?不是三哥问我?
我转身便见安丞炎立于身旁,他头戴玄色幞头,一身绯色圆领袍衫,腰间佩着蹀躞,玉面浅笑,真是清新俊逸。
身边不时有人匆匆而过,纷纷回头看我三人,眼中皆是倾慕之色。
就听有男子窃窃私语:
“那是谁家的小姐?”
“未曾见过,莫不是新入学的?”
“怎么会,今年女子的濯考二月就结束了。”
“与她一起的是游家少爷?这二人怎生的如此相像?”
“那不是煜王殿下?”
“这三人,真是赏心悦目,耀眼灼人啊!”
“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就见有人上前来,作揖道:“这位小姐甚为眼熟,不知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呵呵,可不眼熟吗……
三哥瞥了他一眼:“蒋铎,你皮又痒了?”
安丞炎冲与蒋铎一起的几人招招手,笑得春风得意:“来来来,都过来,来见过本王的王妃。”
蒋铎一脸难以置信,待看清真是我之后,拔腿便跑。
边跑边喊:“成精了!成精了!丑八怪变成狐狸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