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小了,”麦咏君悄悄撇了一眼林白,“我以后要考大学的…”
麦咏君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他不想让肖魇夜知道。
轻笑身如银铃,回荡在这翠绿山林间,悠然徜徉,“那你说说要考什么大学?”
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证明这孩子对未来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我…我…”麦咏君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憋得脸通红。
肖魇夜挑着嘴角,看着笨拙的小子,“怎么?连去什么大学都不知道吗?”
青春年少不知愁,敢把天给捅出个洞来,可年轻不就应该这样吗?
麦咏君低着头,不想看肖魇夜的嘴脸,两只占满泥土的双手揉搓着裤管。
其实他想说:“我要去有林医生的城市上大学…”
“小孩子你也要逗,肖先生你这本事又见长了!”
最后林白不忍心看那局促的少年,万一再把裤子给搓破了,出声替他打抱不平。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麦咏君虽然不算贫农一代,可却在小小年纪就明白了事。
他知道林白这是在替自己出头,像林白头去感激的目光。随即又甩给肖魇夜一个白眼。
呵、这小子!
肖魇夜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故意当着麦咏君的面亲昵的披在林白身上。
“这里是山里,比起城市气温要低,穿上点,别着凉。”
外套上还存留着肖魇夜的体温,披在身上暖呼呼的,林白脸色微红,如果没有线下这红霞的映照,肖魇夜应该看到她的羞涩。
“你们都在上面干什么呢?”
嘹亮的嗓音,低头望去,原来是麦家婶子正好奇的盯着他们呢。
那一天傍晚的红霞映红了这大山,同样也把这三个人心里照的五彩斑斓。
对于林白来说,这一天是她真正去了解肖魇夜的开始。
…
翌日
林白被这鸟儿的歌声给叫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这里似乎还遵循着这个古老的作息时间。
许久没有在清晨时分起的这么早,清凛的空气叫人心旷神怡,泛青的色的天边刚刚透出些光亮。
“呀?林医生,咋起这么早?”
林白回头,原来是麦家婶子,她手里拿着一个盆,估计是在做早餐的准备。
林白瞬间来了精神,昨天没有机会一雪前耻,她觉得今天早晨是个不错的机会。
动作利落的将及腰的长发盘起,林白精神奕奕的走了过去,“麦婶子,我帮您做早餐吧?”
麦家婶子一怔,“哪能让你帮忙,你是来给我看病的医生,一会儿吃完饭还得工作呢,你快去歇着,我来就行。”
大山里平日里有个病有个灾的,本身就出去困难。很多人一般选择挺挺就过去了,时间长了谁身上都攒了一些毛病。
如今有人来他们这里上门给看病,麦婶子觉得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哪儿还能叫人家去干活儿。
抓住机会,林白说什么都不肯放弃,“麦婶子,我就给你打下手,两个人干活不是快一点吗?”
麦家婶子犹豫着。
林白继续说道:“昨天你做的饭菜就好吃,我正好学学,省得回去了再吃不着,怪馋得。”
要么说有些人不是缺少与人沟通的能力,而是她自己本身不想那样去做,林白这一番好话下来,麦家婶子当即就同意了!
然而也是让麦家婶子最后悔的决定。
日头东升,麦村长一身大汗淋漓的走进自家院子,他天还没亮就去地里干活,那时候凉快,干活不遭罪。现在太阳升起来了,天气热,就回来歇着。
“老婆子,干啥呢?这饭还没好啊?”
每天他这个时候回来,麦婶子早早就把饭菜做好端了上来,好让辛苦一早晨的人吃上补充体力。
可今儿个他人进家门半天,别说饭菜,就是人都没看见个影,麦村长忍不住往厨房走去,半路瞧见自家小子麦咏君睡眼惺忪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爸,你干啥去?”
麦村长没好气的甩着脸,“我能干啥?去看看你妈。”
意识到自家老头心情不爽,麦咏君按照以往的经验决定,不说、不问、不看。一调头跑去院子里洗漱去了。
“你这一大早干啥呢?这饭……”
农村夏季厨房闷热,开着门又怕进了飞虫,于是在门窗上按了个帘子,麦村长一把掀开,帘子轻飘飘险些没上了屋顶。
“…”
麦村长定睛一看厨房这里面的场景,怔了怔红光满面的老脸,转身又默默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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