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曾告诉过自己,语言是良药,亦是凶手。林白见暴力不能解决,便转换了作战计划。
果然下一秒钟林白整个人便被一道力量摔下了床,就像是丢弃垃圾那般,顺道附送一道极度厌恶的目光。
肖魇夜半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竟然用碰过死人的手,来给我处理伤口?”
林白被人嫌弃的丢在地上,如果没有这柔软的地毯,林白觉得自己原本就没几两肉的屁股,会就此变成四瓣。
不过尽管如此,也比做在一只野兽身上来的好。
“肖先生,毋庸置疑,就是这双碰过死人的手,沾染了你身上所有的伤口。”
林白抿着嘴,挂上讽刺的嘲笑。却在这其中加进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
林白心想:“死人,果然还是比活人可爱……”至少死人不会对着她挑三拣四,一刀下去开膛刨肚,不但没有半分怨言,连麻药都省了。
胃里一阵翻涌而上,梗在咽喉被肖魇夜硬生生的压了下去,“给我滚出去。”嘶声力竭的吼叫,伴随着被丢过去的玻璃杯,掷地有声的很具有震撼力。
被玻璃碎片波及的林白,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哪里被不幸中招,当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林白竟然有些惊讶,惊讶于自己的血液居然如此炽热,以至于灼伤了脸颊。让她如同半面妆的戏子,一半精致,一半荒芜。
林白挣扎的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就这样带着一脸的荣耀走向门口,依照她医生的专业判断,那头嚣张的野兽全身至少有一半的伤口都需要重新处理。这样的结果,作为他侵犯自己人权的处罚很合适。
随着那抹身影的消失,房间里的空气再次凝结,肖魇夜狠狠的摔进柔软的床上,片刻冷静过后脑子重新运转,长臂一伸拿起桌子的上电话,“南宫逸,给我滚进来。”
之后片刻的宁静里,肖魇夜在脑海里无数次幻想捏碎林白每一根骨头的样子,
南宫逸接到肖魇夜电话的时候,正端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就着斑驳温暖和熙的阳光,看着最近才才入手的一本书籍。“哎~”一声挫败的叹息算是表达了南宫逸的不满,随手拿起桌边的茶杯,轻缀一口之后发现已经变凉,有些苦涩。
“你发脾气了?”南宫逸来到肖魇夜的房间,看着白色传单上星点斑斓的血渍,不难判断这里发生了什么。“林白不是个会任人摆布的女人。”
肖魇夜怒气退去了一大半,还算是心平气和说道:“你知道不知道她还有一个职业是法医。”
“哦?”南宫逸表现的有些意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个确实不知道。”
肖魇夜意味深长的看着南宫逸,他们俩认识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吧?以肖魇夜对南宫逸的了解,他做事向来严丝合缝,严谨的就像一个变态,就算飞进来一只苍蝇,南宫逸可能都知道是雄性的还是雌性的,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南宫逸顶着压力的目光,脸不红不白的伫立于窗前,逆着昏暗的光线,叫人几乎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所以你对林白发火了?”
肖魇夜盯的眼睛有些疼,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前言不搭后语的回了一句:“把那女人关起来,专人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她离开。”
肖魇夜心里憋着一小簇压抑的火苗,只等他痊愈的那天,定要给林白来一个火烧连营,彻头彻尾的叫她对自己的折服,这是肖魇夜的计划。
“是。”虽然南宫逸应承了下来,心里却感到一阵意外,因为从来没有女人在这里生活过。
林白走出房间的时候,木易染已经像小偷一样躲在拐角处好一阵子了,时间大概是从林白进去开始,因为这个年轻人着实不放心他那个跟颗不定时炸弹的boss,会不会对他的偶像做出什么事情来。
焦急又隐忍的情绪在见着林白出来的那一刻欣喜若狂,心里想着:“还好,林白还活着。”可走近一看,半边脸都被血给泡了的林白,木易染真想冲进去找人算账,可回头想想,还是憋着吧!与其自不量力,不如留着条小命去孝敬自己的偶像。
“小白,你这是怎么了?”
林白扫了一眼木易染,说:“被玻璃碎片划了一下,没事。”
亏的林白能说的这样平静,木易染一颗心都吊了起来:“你都流了这么多血了,还没事儿呢?”
林白听着木易染大惊小怪的脸色,一双眼睛拉的老长,就连脸色都变得失望几分,“木易染,你学医学到老家去了?不知道人头皮毛细血管分布密集吗?”
确实,人头部毛细血管是人体分布最密集的地方,所以哪怕是一点小伤,都会流很多血,看起来骇人些,其实没多大点事儿。但木易染也没想到林白居然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上医学课?呆立在原地木然的看着林白。
“怎么了?说你两句不爱听了?”
木易染这才猛然回神,感叹着大神就是大神,脑思维都跟他们这群凡夫俗子不一样,恐怕哪天要是需要开膛破肚做手术,林白都敢来个半麻,自己给自己动刀吧!
林白照着木易染的脑袋上点了一个手指,“还不给我上药,等着我感染嘛?”
木易染:“好嘞!小的这就带您去上药。”然后咧着个后槽牙,带着对林白无限崇仰,屁颠颠的带着林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