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是一个套间,就着昏暗的光线,林白越过犹如宫廷般奢华的客厅,不费劲儿的找到内侧的卧室。
“铛铛铛…”
安静里的敲门声,像是有人在死湖里投下了一颗石子,圈圈涟漪异样明显。
“进”
低沉的嗓音,犹如重创之后野兽的低吟,林白片刻迟疑后推门而入,浓重的药水味混合着烟熏味扑面而来,林白不由自主的蹙起了两道清秀的眉毛,当即觉得医院里禁止吸烟的规定有多么的明智。
窗帘的昏暗光线将房间划分成七零八落的明暗处,男人裸露着上半身半靠在床头,隐藏在划分出的阴暗处。
林白并未去仔细观察男人的样貌,只是随意就近找了把椅子,倾身而坐。客套什么的就免了,估计这里的主人也不会在这些流于表面的礼貌。
肖魇夜第一次见着醒着的林白,比起昏睡时候的她,多了几分傲气。听南宫逸说,她是目前国内最年轻的医学院士,这样想来,她确实有高傲的本钱。只可惜,在肖魇夜这样的流氓眼里,林白的资质等同于虚设,毕竟谁也么见过,流氓跟人讲学历的。
从进门到现在足足两分钟过去,除了墙上钟表在滴答的记录着时间,林白几乎认为这男人是在跟她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林白”
从未想过自己的名字可以被人叫出一种惊悚的感觉,林白算是回应的点了点头。
肖魇夜:“听说是你救了我。”
林白觉得对方可能是想表达感谢之意,虽然她也想像修炼那样油条的客气回应几句,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修炼那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于是只好按照自己的方式回答:“不用客气,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言下之意,我不是特意救的你,是被你的人给绑架威胁的。
肖魇夜轻扯嘴角,他看起来像是道谢的样子吗?自己哪里给了她这种错觉?双手合十放在腰腹间,“听说你趁我昏迷,当着其他人的面,扒了我的裤子。”咬牙切齿的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林白现在发现,自己可能意会错了对方的想法,白皙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脸颊,感觉刚刚好像被人甩了一巴掌。“那是特殊情况,自然特殊对待。何况当时没有异性在场。”思前想后,林白破天荒的做出了解释。
肖魇夜:“你不是女的?”
林白:“我是医生。”
肖魇夜:“医生不分男女?”
林白:“医不避患,患不避医。”
一场简短的辩论赛,以林白的压倒性胜利划下句号。
在肖魇夜眼中,以攀附于男人权贵而定论身份的女人,才是他对女人的定义。而林白,是他碰见第一个敢和男人叫板,还功成名就的女人。这叫一直把女人看作附属品的肖魇夜,像是脸上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一样火辣辣的疼,而身为掌控东南亚毒品命脉的他来说,上一个敢甩他脸的人,现在早已作古,连灰都不剩。
“女人,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了一张能言善辩的嘴?”
伶牙俐齿的叫人想封了那一开一合让人憋闷的嘴。
林白歪着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神先上翻了翻,状似真的在认真思考,而后确定的说:“有,那个人刚好是你的手下,南宫逸。”
心想,果真是像牧歌说的那样,有什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连思维模式都如出一辙。转念又想,怀疑自己真的有那么能言善辩吗?那为什么修炼总说,她以后就算死,也不会为自己辩解,得是个冤案。最后林白自行归结为,任谁也没有办法对着那些,歇斯底里的人讲出道理来,毕竟肾上腺素飙升的人,没理智。
肖魇夜几乎是低吼:“林白。”
如若不是这一身的伤,着实不便身体上的行动,估计肖魇夜此刻会豪不犹豫的掐住林白那芊细的脖子。
“很高兴肖先生能记住我的名字。”林白像是没看出肖魇夜的怒气,礼貌的像是一位名媛,“不过,我更希望你称呼我林小姐。”
林白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林小姐的称呼,把她和肖魇夜之间的关系规划为止乎于礼的片面情分。
据林白这两天的观察,加上木易染的“忠诚”,林白不难知晓肖魇夜的身份。虽说她只是司法机构的外援人员,更加谈不上什么伸张正义的壮举。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座右铭,林白认为自己还是跟面前这位肖先生保持距离为好,安全是人美好生活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