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您的意思是?”
“娘亲只是想提醒你,从古至今所有的帝王的后宫都是热闹而可怜的,即便是太祖皇帝,再是情深也有三宫六院”
这话说的,明欢该哭还是该笑,“娘亲你说哪去了。女儿承认,太子叔叔的确好看的很,但女儿只当太子叔叔是长辈,是亲人,最多也就是欣赏太子叔叔美色”
叶夫人仔细观察明欢的神情,不似作假,“那就好,我也是担心,毕竟太子的确是当世无双的人儿。可他终归是太子,未来的帝王,若倾心于这样的男子,最终受苦的只会是自己。”
明欢淡淡笑了笑,她拥有了这世间最美好的亲情,又怎么会这么贪心敢奢求爱情呢?
“不过…娇娇若是真有意,娘亲便是拼尽一切也会为你”
“娘亲”,明欢差点惊掉了下巴,“女儿对太子叔叔只有欣赏之意。而且女儿才多大,女儿只想一辈子陪在你们身边。而且,娘亲您可是答应过我的,若真要成亲,也只会往招婿那边想,这样女儿将来才不会受半分气”
“也对”,叶夫人点点头,这些年的在边塞生活,想法也不一样了,“说来,入赘的也好拿捏。若真是敢怠慢不爱惜你,左右也能休了他”
“娘亲说得对”,明欢赶紧起身卖力揉捏娘亲肩膀,终生大事可不得将娘亲拉入自己阵营,她继续说:“所以,女儿还得辛苦娘亲多替女儿挡挡说亲的人”
“嗯……”,叶夫人拍了拍明欢的手,“肯定的,我的女儿才十三岁,不急……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总想着说亲,该是整日闲着没事干”
明欢颇是义愤填膺道:“娘亲说得对,女儿这么娇弱可怜,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就那么狠心要将女儿推入火坑,还好女儿有个全天下这么好、这么明事理、这么漂亮温柔的娘亲”
“你呀~”,叶夫人宠溺的搂着明欢,她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可她也说过,若是女儿想要,她便是倾尽一切都会让她如愿的。
……
慎刑司
李墨言斜靠在太师椅上,手上拿着房宣和的写的供词,桌上放着的是父皇让暗卫给他的“血书”。
从袁宏志那个地痞无赖的身上知晓了百邈山铁矿一事,几番追查,确定掌握了关键性账册的是房宣和,配合着柳婉使了一手计,转移注意力进而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明里暗里被保护得很好的房宣和。
李墨言呀李墨言,你终归太心急了,太自负了,别人整整五年的筹谋,什么转移后路都想好了。如今,将挖了大半的铁矿就这样呈现在众人视线下,真是断的干干净净。即便有嫌疑的也只是房家,背锅的是林安侯一家,而幕后之人是撇的一干二净。
房宣和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太子殿下,在下已经将账册悉数复写好,也将铁矿一事交待清楚,绝无半点隐瞒,宣和请太子殿下开恩,饶了宣和。”,这慎刑司的酷刑,从身到心折磨人,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要太子殿下开恩放过在下,在下誓死为太子殿下效劳。”
李墨言竟有些可怜他了,从头到尾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可想想那些死去的无辜矿工,他却是罪有应得了,不疾不慢说:“房宣和,你的这份供词没有多大用处”
房宣和急声说道:“太子殿下,那可是一座铁矿。而且房家的钱财虽比不得冉家,但亦是能给太子殿下增添不少助力”
李墨言拈起桌上的血书甩在他面前,房宣和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李墨言的神色,这才犹豫捡起来打开。可是,血书的内容无疑在他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整个人在不见边际的大海苦苦挣扎,死亡窒息感包围。
李墨言讥讽说:“今日未时一刻,房盐政秘密携遍体鳞伤的嫡子房宣和进宫面见父皇,房宣和冒死从林安侯手中逃出,并禀告父皇林安侯在百邈山私挖铁矿一事,你已经成为一颗废棋。”
房宣和闻言彻底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懵了。
李墨言右手食指敲击着桌面,“看来,你父亲瞒你瞒得厉害!你在苦苦支撑等他来救你,瞧瞧,人家找到了替代品,你说说你,即便如今让你和死里逃生的替代品对质,你也只会是假的。说不定,从一开始你就是一个靶子”
房宣和如鲠在喉,苍白的嘴唇颤抖的厉害,几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李墨言沉声缓慢道:“冬至快到了,是时候该结束这件事了。看来得那林安侯一家的血收尾了,不过这林安侯也不算无辜,看来孤还得往刑部走一趟了”
房宣和伸手去抓李墨言,那可是自己的救命稻草,“殿…殿下,那我呢?”
他还未及碰到李墨言衣角,就被沈丛问一脚踢开。
“你…你现在这里待着吧!毕竟,你在这里反而更安全。丛放,你这两日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沈丛放拱手回道:“是…”
房宣和松了一口气,最起码这两日他不用受刑罚了。
李墨言一步步走着,走出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慎刑司,抬头看着这天色,怕是又要起风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