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控制之中,肯定会投鼠忌器。所以,这么做只能有一个解释,他们在等,等一个能做主的的人到来。我们不用着急,只须静观其变便是了。”
侯怀安猜得一点没错,侯杰在等,等待张宝儿的到来。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有几匹快马从远处向他们这里疾驰而来。
张宝儿赶到的时候,双方依然在对峙,虽然剑拔弩张,但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听完侯杰简要介绍的情况,张宝儿举目打量被围困的商队,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个个彪悍强壮,哪是什么商队,分明都是军中之人,侯杰没有轻易发动进攻是老成之举,这些人并不是好对付的。
他们是什么人,张宝儿心中泛起与侯怀安同样的疑虑。
瞅瞅对方人员的长相,再看看他们手中举着的的强弓,张宝儿立刻判断出了对方的来路:他们是吐蕃人。
吐蕃人常年生活在高原之上,皮肤较黑,容貌与中原人迥异,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中原人。
吐蕃军队士兵作战所使用的弓,一般是插在豹皮或虎皮弓套中,弓套斜挂在肩上或腰间,常常与虎皮或豹皮箭囊搭配在一起。豹子斑点象征着智慧,老虎条纹则象征着阳刚之气。弓身上通常缠上丝线,中央把手裹有兽皮,两端装饰着卷叶饰。
这些人手中的强弓,与吐蕃士兵使用的一般无二。他们悄悄潜入昭武地区,为了掩人耳目,或许在别的方面可以做些伪装,但用惯了的兵器和弓箭,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张宝儿不由长叹一声,昭武九国的形势越来越微妙了,大唐、大食与吐蕃都把目光投向了这里,三个国家的较量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就在张宝儿打量商队的时候,侯怀安也注意到了张宝儿。
毫无疑问,来人便是侯怀安所猜测的能做主之人。
当侯怀安看清了张宝儿的容貌后,脸上不禁变了颜色,心中暗自一惊:是这个煞星,他怎么也来到了昭武九国。
“宝儿,我现在怎么该怎么做?”侯杰小声询问道。
张宝儿略一沉吟,对侯杰吩咐道:“先礼后兵,派人告诉他们,将狼天几个人交出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不然,那就刀枪底下见真章!”
“我知道了!”侯杰答应一声赶紧去安排了。
不一会,侯杰前来回复,他一脸怪异的对张宝儿道:“宝儿,对方的首领提出要见你,而且他直接道出了你的名号。”
“他认识我?”张宝儿也觉得奇怪。
“看样子应该是的!”侯杰点头道。
“吐蕃人怎么会认识我?”张宝儿百思不解。
吐蕃人当中,除了与阡增和乞力徐以外,张宝儿并没有与其他人打过交道,对方怎么可能认识自己。
张宝儿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阡增或者乞力徐也在商队当中?
但是很快,张宝儿否定了自己的这个判断。
阡增迎娶金城公主没多久,便接任了吐蕃国王,他不可能轻易离开吐蕃王宫。
乞力徐在阡增做了国王之后,接任了吐蕃大相。吐蕃大相相当于大唐的首辅宰相,负责协助国王制订法律、征收赋税、主持盟会、出使外邦、统领军队等事,集军、政大权于一身。他有许多大事要做,怎么会出现在遥远的康国呢?
不是阡增和乞力徐,那又会是谁呢?
想不明白,张宝儿索性不想了,他决定先见见对方的首领,见了面一切便都清楚了。
当张宝儿做也决定之后,侯杰有些担心地劝道:“宝儿,你不能去,这太冒险了,万一是个圈套,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不打紧!”张宝儿并不在意道:“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有利,他们是不敢轻易冒险的。再说了,有华叔跟着,真有什么阴谋,我们全身而退还是有把握的!”
华叔点头道:“姑爷说的没错,有我在,放心吧!”
张宝儿驰马向前,侯怀安早已在等他了。
张宝儿静静盯着侯怀安,看长相他分明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原人,怎么会成为这帮吐蕃人的首领呢?眼前之人面生的很,张宝儿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若是没有见过,他又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侯怀安看着张宝儿,脸上露出了难以捉摸的微笑。
终于,张宝儿先说话了:“你是吐蕃人?”
侯怀安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置可否道:“可以算作是吐蕃人吧,我叫侯怀安,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大唐定国公!”
“你既然知道我,那我也不用自我介绍了,说说吧,眼前这事如何解决?”张宝儿眉头一挑,单刀直入道。
侯怀安微微一笑道:“当然是按照定国公的意思来办,我们先放人,然后各走各的!”
“就这么简单?”张宝儿本以为对方会用黑蝎子和狼天等人为要挟,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谁知却这么痛快便答应放人了。
“侯某这么做,是向定国公示以诚意,说不定我们将来还会成为朋友呢!”侯怀安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让张宝儿心里很不舒服。
“能不能成为朋友以后再说,先放人吧!”张宝儿沉声道。
侯怀安果然守信,很利索便放人了。
黑蝎子与狼天等人被顺利解救出来。
狼天见到张宝儿,羞愧不已道:“主人,我给您丢脸了!”
张宝儿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这事不怪你,只要平安就好!”
说罢,张宝儿又看向黑蝎子,关切地问道:“女侠你受伤了?”
黑蝎子淡淡道:“不碍事!”
张宝儿挥手道:“那就好,走,先回去再说!
张宝儿带着队伍快速离开,侯怀安望着漫天尘土越来越远,向英曲命令道:“我们也走,尽快赶到康居城!”
……
半夜时分,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大佛寺张宝儿所住的寮房内。
“宝儿哥,你找我?”燕谷轻声问道。
张宝儿将白日遇到神秘商队的事讲于了燕谷,然后一脸凝重道:“谷儿,一定要设法打探出这伙人的路数,最好能搞明白他们到康国的目的,像现在这样,我们很被动!”
“宝儿哥,我会尽力的,等我的消息吧。”
送走燕谷之后,张宝儿彻夜未眠,想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天快亮才沉沉睡去。
……
睡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张宝儿便醒来了。
张宝儿起床刚刚洗漱之时,华叔便进门了,他是来给张宝儿送请柬的,而且还是两张请柬。
听华叔将请柬中的内容念完,张宝儿笑着打趣道:“这二人莫不是商量好的,一个中午请我,一个晚上请我,两不耽搁!”
请张宝儿中午赴约的,是突昏的弟弟居奇。
上次在阿丽娅的生日宴席上,张宝儿见过居奇一面,虽然没有说话,但张宝儿对居奇的印象还是很不错。
居奇邀请张宝儿赴宴,这个面子张宝儿是要给的。
晚上赴宴要去见的,竟然是昨日才刚刚打过交道的侯怀安。
说起来,张宝儿心中对侯怀安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代表吐蕃来康国蹚这趟混水,更重要的是从侯怀安的身上,张宝儿依稀可以看到魏闲云的影子。
侯怀安与魏闲云属于同一类人,都有那种运筹帷幄的睿智和风轻云淡的沉稳,与这样的人做对手,张宝儿想想都头疼。
张宝儿已经安排燕谷去打探侯怀安的底细,至于能不能打探出来,什么时候能有消息,这一切他心里都没有底,与其这样干等着,还不如去赴他的宴,面对面的交锋说不定来的更直接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