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策划着自己的商场之路。第二日一大早,张宝儿与岑少白匆匆打了招呼便离开了慈恩寺。
说起来,张宝儿心中多少对岑少白有些愧疚,毕竟是自己的胡言乱语让呆头呆脑的岑少白选择了一条看不清方向的路。虽然张宝儿不知道岑少白会不会成功,但有一点他心中很明白: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若真是那样,岂不是人人都成富翁了?
今日,张宝儿来找侯杰,也想着去看看岑少白,若能劝他回头,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
“岑大哥,你还好吧?”
“啊!是张兄弟,来来来,快坐!”岑少白见了张宝儿很是热情,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落魄之状。
张宝儿坐定,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岑少白从桌前拿起一张纸递于张宝儿:“你看看这个!”
张宝儿接过只扫了一眼便尴尬道:“岑大哥,我,我不识字!你告诉我这是甚?”
岑少白却并不介意,他从张宝儿接过来道:“这是一份契约!”
“契约?什么契约?”张宝儿被岑少白弄糊涂了。
“来,你随我来!”岑少白拉着张宝儿便往门外而去。
他们来到寺院后面的菜园子,岑少白指着眼前道:“我把这里包下来了,刚才给你看的便是契约。”
张宝儿放眼望去,只见菜园子足有几十亩,但却杂草丛生。
“岑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岑少白兴高采烈道:“这还得要感谢你呢!”
“感谢我?这与我与什么关系?”张宝儿傻乎乎地问道。
“那天夜里,你劝我弃儒经商,我就一直在想挣钱的法子……”
原来,张宝儿走后,岑少白便苦思冥想起来,整整一日也没有个头绪,只到小沙弥来喊道他吃晚饭,岑少白才出了门。到了地方,僧人们正在吃晚饭,盘中只有少得可怜的几片菜叶,你争我抢几筷子下去就没有了。岑少白眉头一皱,便询问老方丈,为何寺后的地里种了菜,却还是没菜吃?老方丈告诉岑少白,寺后的菜园子是挺大,满长安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可尽是盐碱地,地势又洼,年年遭水淹,不长菜秧苗,倒疯长野榆树野荆条……岑少白听了眼一亮,向方丈表示他愿出菜金把寺院里的菜园子包下来,保管让僧人们顿顿有菜吃。满寺僧人听了,无不目瞪口呆:这个董举人,放着好好的圣贤书不念,却要种什么菜,莫非脑袋叫驴踢了?董思白却认了真,捧来笔墨纸砚,亲写一份白纸黑字的契约,按下手印,并把菜金交给了老方丈。
张宝儿这才知道,这事还真与自己有关,他不解地问道:“你将这菜园子包下做甚?”
“当然是为了挣钱了!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说到这里,岑少白很认真地反问道:“难道你不相信我的头脑?”
“相信!相信!”张宝儿鸡啄米般频频点头。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张宝儿的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那天晚上他是怕岑少白发魔怔了,才胡说了一通,谁知岑少白却当了真。如今可好,岑少白不仅仅是魔怔了,简直是疯了,居然花钱包了这么大一块荒地,这不是扔钱是什么?可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张宝儿心中怎能好受?
“岑大哥,你包这菜园子,花了多少钱?”张宝儿又问道。
“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张宝儿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是个败家子,张宝儿心中恨得牙痒,想必这岑少白是读书读傻了,竟然为了这么个破园子一气花去了二十两银子。若是三两五两,也就罢了,大不了自己替他掏了,也落得个心安,可一想到是二十两,张宝儿不由有些肉痛。
张宝儿在怀里摸索了好一会,才拿出一把碎银,大约有十两的样子,他将碎银递于岑少白:“这些银子给你!”
岑少白一脸疑惑望着张宝儿:“你这是做甚?”
张宝儿很想说这银子算是自己赔给岑少白的,让他就此收手,可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话到嘴边变了味:“我相信岑大哥做生意的天赋,你也不能独自发财,这些银子算是我入股了,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我分红。”
听了张宝儿这话,岑少白哈哈大笑接过了银子,踌躇满志道:“张兄弟,还是你有眼光,这银子我收了,等我有钱了,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张宝儿脸在不停地抽搐,匆匆向岑少白道了个别,便逃也似的飞奔而去。天哪,我的十两银子,他在哀嚎的同时也在心中暗暗良誓,今后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傻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