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庭睁眼,愣愣地看着头顶上陌生的帐子,用手撑着床坐起来,记忆慢慢回归,想起晕过去之前涓池说的那句话,险些没再倒回去。
这可真是做了孽了,她这段日子就接了白浣茹这一个帖子,离府不到半日,就直接给她砸过来这么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正想开口喊人进来,就见涓池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见春庭坐在床上愣了一下,而后连忙走过来给春庭腰后垫了一个软垫,“夫人可算是醒了,苏夫人都急坏了。这是方才大夫开的药,苏夫人见您没醒,就吩咐下人去熬了,您先喝了吧。”
春庭没吭声,端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就要起身下地,涓池连忙伸手扶着,春庭疑惑地看向她,“不过就是受了惊,哪里就那么娇弱了,不用扶,叫上棋语咱们回府去了。”
这消息实在是骇人,春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过去多长时间,但这回庆安侯府怕是已经乱起来了,她这个当家主母必须得赶回去才行。
涓池小心翼翼地把人扶着坐下,见春庭一脸疑惑,叹道:“夫人,您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可得注意这些。这也怪奴婢,竟没提早发现,才叫夫人今日受了惊,大夫说只要吃着药,好生养着,定然会没事的。”
春庭顺着涓池的力气坐下,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是懵的。她是双身子?春庭愣愣地看着前面,哦,她好像是有些日子没来葵水了,她又怀了?!
正巧这会白浣茹过来了,见春庭呆愣地坐在床上,便坐到她身边,道:“我已给逸安递了信去,他这会大概还在侯府,过会就来接你了。”
春庭回神,还是觉得荒唐,庆安侯夫人前脚去了,她后脚就被查出有了身孕,这到底是丧事还是喜事?不过好在这孩子不是丧期有的,听涓池说的,已经有两个多月了,那便是年后就有了......
虽说春庭已经是生过孩子的人了,白浣茹还是忍不住叮嘱几句,“你也别太难过,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等我把家里安排一番,我就到侯府去帮你,你如今是头几个月的时候,最是不能操劳,逸安这下也不用上朝当差了,有什么事就让他去打点,左右他也不会嫌爷们打点内宅磕碜,把身子养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这孩子来的,委实不是时候,春庭低头看了看肚子,白浣茹说什么她都应下。白浣茹见时候不早,虽还没到用晚膳的时候,也叫人提前煮了一碗素面给春庭端上来。
孝期里面不能沾荤腥,可念着春庭的身子,白浣茹还是叫人切了一碟蒸肉过来,配着三鲜素面盯着春庭吃了下去。
春庭不大有胃口,可晌午她就没用膳,这会就是逼着自己也得咽下去。吃到一半的时候罗御来了,白浣茹不过一个转头的工夫春庭就飞快的撂了筷子,那帕子擦了擦嘴,叫涓池给自己理了理发髻,端坐在那等着罗御过来。
白浣茹无奈,叫人扶着春庭往出走,离二门也就半盏茶的时候,白浣茹硬是让人抬着软轿把春庭抬过去的。
这时候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白浣茹站在二门嘱咐了罗御好半晌,这才让人抬着软轿把春庭送到马车上去。
罗御今儿也没骑马,跟着春庭坐在车里。车里是现布置的,添了许多软垫,春庭舒舒服服地靠在上面,见罗御也坐了过来,便扯着罗御的袖子问:“家里如何了?”
罗御揉了揉春庭的头,“你莫要操心这些了,一切有我呢。”
春庭哪里放心地下,罗御不肯说她回去也能看的到,婆母没了这么大的是,说让她不操心她就放下,她是有多心大啊?况且妇人在有孕的时候本就容易多想,春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会是有人毒害母亲吧?”
“不是。”罗御有些无奈,“特意请了大夫把母亲今日的吃食,还有平日里用惯了的物件都验过了,就是旧疾复发,能撑到今日已经很不错了。”
在苏府春庭没什么反应,这会没人瞧见了,只有她和罗御的时候却是红了眼眶,“昨儿还能逗盘哥儿呢,今日就见不着了......”
“好了好了,莫哭,表嫂不是说你如今最是不能落泪的吗?”罗御伸手轻柔地给春庭擦去眼泪,“你现在只消把身子养好了就行,母亲在天有灵,看见这个孩子安顺健康,定会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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