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到了晚上,突然就和文心关系变好了,愿意和文心一个人呆在一起。
果然,警员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的,当时在场的还有孩子的生母,沈队的前妻郑洁。失踪的地址是一家餐厅。”
温凉的眸光闪了闪,验证了心中的想法。
郑洁之前来局里大闹过,还和文心发生了不可避免的冲突,以至于几乎是全警局上下,无一不知沈铮这个厉害刁钻的前妻。
“据郑洁口供所说,她说上次是她做的出格了,这次本来是为了修复与文心的关系,才约了文心一起吃饭,开始好好的,中途她去了一个洗手间,将孩子交给文心暂时看管,出来孩子和郑洁都不见了。她实在找不到人,最后才联系了沈队,”
警员将郑洁的口供细节告诉了温凉,这份口供有几分真假,他们也无从得知,但是从那餐馆的监控录像上看,中途郑洁确实去了一趟洗手间。
可惜的是,文心他们这次吃饭坐的是包厢,没有监控,不知文心在郑洁去洗手间的时候,包厢里发生了什么。
能出入餐厅的就只有两个门,餐厅前后门。因为是新餐厅,很多设施还不完善,只装好了前门的监控,餐厅后门的监控正在装,还没装上。
最要命的是他们就坐的那间包厢靠近餐厅的后门,文心若是有心,完全可以避开餐厅走道的监控,悄无声息的从后门离开。
局里调取了监控录像,从前门的监控没有看到文心他们离开的身影,可以推断为,文心极有可能带着孩子,就是从还没有装上监控设备的后门离开的。
那与温凉攀谈的警员想到这里,不禁在心里感慨,文心这女孩太傻太苦了,和沈铮在一起就需要莫大的勇气了,现在还摊上了一个半大点的孩子,先前还被沈铮前妻纠缠。
如今,还出了这样的事情。
郑洁在局里从昨天闹到今天了,一口咬定了文心是因为她先前和沈铮之间的关系,还有那个孩子是她和沈铮的原因,文心产生了嫉妒和私心,在恶毒的邪念驱使下,绑架了她的孩子,没有任何证据就把文心指认成了罪犯。
“餐厅有目击证人吗?亲眼看到文心带着孩子离开,或者文心他们离开了餐厅之后,周围是否有目击者?”
温凉虽口上这么问,心里却没抱多大的希望,肯定是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的,
不然沈铮也不会一筹莫展,早上甚至还恍惚到,打错了电话,将电话打到了她一个法医的手机里。
警员将自己所知的情况和温凉概述了一遍,包括监控录像,前后门的特殊情况,还有包厢位置,加上郑洁一直在局里闹事的事情。
最后才回答温凉最初的问题道:“因为他们用餐的那片是餐厅后厅堂,都是包厢,大家谁都不不影响谁,更不清楚哪个包厢里有人,加上八点的时候,已经过了用餐的高峰期,包厢的人本来就少,盘问了一边当时在场的人,谁都说没见过。至于后门,那就更没有希望了,出去以后就是一条巷子,通往一条比较人烟稀少的马路。黑灯瞎火的,怕是连人的脸都看不清,更别提能准确的说出是文心他们了,所以并没有目击者。”
“一切都这么巧?”温凉淡淡的吐出这个问题,目光飘忽,不知落在哪里。
她在想问题。
不论是餐厅的监控还是后门,到最后凭空消失,无迹可寻都是这么的巧合,就像是精心设计的一般,每一步,都走地极为精巧。
“对啊,太巧合了,简直就像是有预谋的一样。”警员也道出自己内心所想。
对于这件事情的巧合性,他们都留了心眼。
可郑洁却也是没有放过这点,咬着这巧合指认文心,说是文心选的餐厅,完全是有预谋犯罪,心思本来就不单纯。
温凉想到最后,似是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心中更是担心文心的安危。
想不到那女人,居然会如此煞费苦心,不惜以自己的孩子作为诱饵,来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全然不管孩子和沈铮和文心,在这场纷乱里,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特别是文心,到现在居然连是否安全都无法确定。
“有没有调取路面的监控录像,尝试着从中探查是否可以得到文心他们的消息?”
温凉暂时把希望寄托在了最微弱,最庞大的,最耗损人力物力的调查上。
“当然有,不过,温法医,我说的那条餐厅后面的那条马路,一个方向是通往市区,一个方向是通往郊区。我们调取了通往市区的,没有多大的收获,我们现在的方向已经转换成了通往郊区的方向了。”警员想起了昨天凌晨到今早他们看得那些监控录像带,至今好像脑仁都有些微微发疼。
“往郊区的那个方向比较难追踪,路面监控少,而且各种通往郊区村落的分支很多很杂,不是每个进入村落的路口都有监控的,几乎称的上很少。如果他们故意想避开监控,很容易办到。”
温凉听到这里,表情也越发的凝重起来,好看眉眼中间,微微皱着,正在想着怎么用最快的方法,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温凉想起了郑洁,最有可能突破的方向,就是郑洁。
她问道:“郑洁呢?录完口供后,她还在局里吗?”
“没有,一两个小时前就离开了,说是回家等消息了。”警员明白大抵温凉的意思,环顾了四周,压低声音道:“那个女人不简单,逻辑思维很强,我们昨天该问的都问了,她的回答滴水不漏,要是想从她身上找突破口,简直比登天还难。是个厉害的角色。”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背后议论别人,谈论别人的坏话的感觉。
但是,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他们都和文心做了多久的同事了,对于文心的秉性总归是有些信任的,对郑洁的审问,肯定是不会放松,都觉得这个女人多多少少都存在着问题,只是他们找不出来罢了。
“当然厉害。”温凉不可置否,但这话听上去,怎么都不像是夸人的意思,她道:“通知文心的家属了吗?”
警员点头:“那是必须的啊,文心失去消息后,我们第一个就联系了她的母亲,知道文心的事情后,现在急的不行,一个个电话打过来,不停的追问进展。”
“好像是还不知道文心和沈队之间的关系,对于那孩子,更是不得而知。我们无从说起,也不敢告诉她具体的情况,只说出了意外,让她安心的等消息,如果文心联系她,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文心的母亲并不知道文心与沈铮之间,已经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关系,碍于现实的原因,文心一直没有勇气告诉自己的母亲。
沈铮则是在等,等文心的决定,只等文心鼓起勇气,他便做好了迎接一切困难的准备。
“好了,我大概了解情况了,辛苦你了,不耽搁你了,你去忙吧。”温凉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整件事情的信息,对那警员道。
那警员爽快道:“没事,只希望能尽快找到我们文心同志,确保她和孩子的安全,还有证明文心同志的清白。”
和那警员分开,温凉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拿出手机拨打文心的电话,机械的女声从那边传过来,提示着她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温凉挂断电话,又拨通了沈铮的电话,屏幕里响了几声,才终于被接通。
沈铮浑厚的声音徐徐传来:“温凉,怎么了,我这边在忙。”
他简言意骇,说明自己没有过多的时间与温凉交谈。
“沈队,你现在在哪?”温凉凝神仔细的听着手机那边的声响,竟从中听到了连绵不断的女子娇弱的哭泣声。
她心里不禁生出了个怀疑,怕是沈铮此时此刻,该是和郑洁在一起吧。
“我在餐厅这边,探查取证。”沈铮听出温凉的话中有些冷硬的成分,侧头看了一下身边正哭的梨花带雨的郑洁,想必温凉已然听到了这哭声。
他又不能让郑洁不哭,或者让其离他远点,想走到旁边听吧,郑洁又紧紧的跟着,一点空子都不给他留。
手机那边的哭声缠绵不已,悲戚的惹人垂怜,特别是在知道了温凉是谁之后,好像哭的愈发厉害了,简直就像是故意的,有种无声的挑衅。
就是挑衅吧,为了报昨天在咖啡馆被温凉侮辱了的仇,现在她用另一种方式,让温凉尝到了苦头,她免不了要做作一番,使温凉心里不痛快。
文心是朋友,警告如雷贯耳,如今,倒要看看,这个朋友,能顶什么用。
越发清晰的哭声让温凉皱眉,直接问:“郑洁是不是在你的身边?”
沈铮尴尬了一下,如实道:“是,她担心孩子,情绪不太稳定。”
他和郑洁的关系摆在那里,为了避嫌和尊重文心,其实他也不愿和郑洁有什么联系,更别提见面,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他又没有办法让郑洁离开。
文心和孩子始终,至今没找到,也不知道有没有遇到危险,他心里什么滋味,将心比心,多少可以理解郑洁心里的苦,也就有些心软了,任由郑洁跟着。
“电话可以给她一下吗?”温凉声音淡淡的,平静到可怕。
沈铮似乎可以看到温凉此刻的表情,定然是冷冷清清的,一双如琉璃珠的眸子似是一个冰冷的物件,用那双眼睛看着别人时,波澜不惊,却能逼的被她看着的那人露怯,赶到心慌。
只觉得被那眼睛一看,太过冷漠,会使人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沈铮没多说,将手机从耳边拿下,递给身边的郑洁道:“温凉想与你谈谈。”
他话说的简短且冷静,一副并不愿意和郑洁多说的模样。
郑洁目露懵懂,带着哭腔的声音低低的疑问:“找我吗?”
这般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样子,如果没有以前的事情真真切切的存在着,沈铮应该还愿意相信,郑洁真的单纯无暇,惹人怜爱。
可笑又可怕,藏在这样的皮相下面,却是一颗那么不安分污秽的心。
郑洁接过手机,一副不知所云对着电话那边的温凉喂了一声,还很有礼貌道:“温小姐,你找我?”
“郑小姐,我们昨天见面的时候,我告诉过你的,我极其护短。想必这才过了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时间,你不会这么健忘,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吧?”温凉单刀直入,语气冷硬。
郑洁听到温凉这样冷漠的声音,眼泪立马又开始往下掉,很是无辜可怜道:“温小姐,你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我们之间没有过节,你又何必对我这么冷言相向。”
站在一旁的沈铮微微侧目,禁不住看向郑洁。他和温凉共事这么久了,对温凉谈不上非常了解,却也说的上至少从表面上,他约莫是知道温凉的性子的。
现在温凉对郑洁说了什么,他没有听到,不过看郑洁的表现,便知道温凉说的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温凉真是由衷的感慨,郑洁这个女人,果真是个角色,她还什么都没开腔,甚至没有指控怀疑一句,郑洁就先发制人,给她安上了一个冷言相向,刻薄的罪名。
反倒是给她树立多无辜的形象啊,什么都没做,也没有招惹温凉,就被温凉用刻薄的嘴脸,夹枪带棒,恶语相向了。
简直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妖精道行不可估量。
既然对法非要跟她演甄嬛传,那她就让郑洁瞧瞧,什么叫做一丈红。
接下来,她也不再维持什么表面的礼遇和平静,撕开面皮。
“我不是沈铮,你无需在我这里装,再做无谓的叫嚣,浪费力气。郑洁,我希望你明白,如果这次的事情,与你有关,我说到做到,一定会毁了你。”温凉语气清清淡淡的,乍听之下,好似并未有什么威胁力度。
只是一联想到她的能力,足够让郑洁心惊。
“温小姐,是,你是顾氏集团的股东,懂事长的夫人,我为顾氏工作,你想要毁掉我,轻而易举,可你不能这么污蔑人,你当过母亲吗?你知道自己的孩子丢了的心情吗?你的心是肉长的吗?竟然怀疑我会拿自己孩子的安全来怎么样?温小姐,请不要用你的良知尺度来衡量我。”郑洁流泪控诉,越说到后面,眼泪便越汹涌起来。
对于郑洁的反击,温凉本应,没有多少感触才对。可最后却被郑洁连连的几个质问,逼的心脏忽而绞痛起来。
母亲,孩子,和失去,这些问题尖锐且让她避无可避,心脏就像被尖刀刺穿,痛不欲生。
她竟恍惚起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而另一边,沈铮显然也被郑洁连续的哭诉刺痛了,直来直往的男人,本着最后的执念和善良,选择了相信郑洁,抢过手机对温凉道:“温凉,你说话注意分寸,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文心和孩子,好了不与你说了,先挂了。”
分明是有怪罪温凉的成分的。
尽管一开始,沈铮心中也存有犹疑,觉得郑洁不安好心私自约见了文心,马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郑洁也许存在问题。
可是现在,他心中的那点犹疑,都被郑洁的泪水和郑洁心痛的指控冲淡了,甚至消失了,再也没有影子了。
自从那个孩子出现以后,沈铮就开始有了变化,觉得尽管郑洁做错了很多事情,可孩子无辜,这么多年,郑洁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将孩子养大,无法否认,郑洁对孩子尽到的责任是他望尘莫及的。
而他呢,这么多年却什么都没做到,如今郑洁回来找他,向他解释,说是因为孩子想念父亲,她没办法,才厚着脸皮回来找他,还和他说,当年他们离婚之后,她跟那男人去了国外,没多久就发现了自己怀了孩子,那男人不让她生,说是从时间推断,觉得不是他的,让她打,她不愿意,便和那男人闹僵了。
接下来就是冷战和分手,直到孩子生下来,那个男人才又出现,得知不是自己的孩子后,羞辱了她一顿,他们才终于干干净净的断开了。
郑洁说她不后悔,说她生下孩子后,就单独养着孩子,什么苦都吃过,一直没有再找其他的男人,直到孩子长大了,问起父亲,她没法解释,才想带着孩子回国见见沈铮。
如此这般,沈铮又说的出什么重话,他和郑洁是没有可能了,但是孩子,他应该负责任,应该保护好。
现在他还无作为,就把孩子丢了,不知状况如何。
作为父亲,他无疑是失败的。因着孩子,沈铮对郑洁,竟也多了一下宽容。
至始至终,沈铮都没有怀疑过文心会对孩子怎么样,他现在一颗心绞痛的吊着,只想赶紧找到文心和孩子。
就怕文心和孩子遇到危险,对于郑洁,连他都没资格怀疑,又怎么会任由温凉说三道四呢。
而另一边,温凉对着挂断的电话,一阵沉默的无言。
许久之后,她才终于尝试着拨通一个电话,拜托对方帮忙寻找失踪的文心和那个孩子,其实打电话的时候,她也知道那边鞭长莫及,说不定还没有他们当局来的有用。
不过,她似是养成了一种习惯,什么都想和那人商量,或多或少有些依靠那人的能力来办事。
等做完这些,温凉便留在局里,一边等待消息,一边寻找线索。
时钟指向中午十二点,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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