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胸前,再往后退。
但是很快,她的背就抵在了车门上,退无可退的局限在顾寒时欺身上来的包围圈里。
顾寒时伸手把温凉轻轻的拉过来,眼中带笑的嗔怪道:“靠门上作甚,多凉啊,靠在老公的胸膛不好吗,既保暖又踏实。最主要的是,只会为你一个人服务。”
‘啊——’温凉在心里真真实实的尖叫了,这下子不禁耳尖,她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脸上惊人的热度,根据这热度不难推断。
此刻的自己,脸上该是有多红。
她真的很想叫嚣着告诉顾寒时,她靠在车门上一点都不冷,挺好的,请顾寒时放过她。
再被顾寒时这么撩拨下去,温凉觉得自己的心脏应该很委屈,它都快受不了了,一直跳这么快,会出事的。
“顾寒时。”温凉微微正色道,有些严肃的叫顾寒时的名字。
只是她现在的脸色和表情,都和她口中想表示出来的严肃有些不符,因此对于顾寒时来说不仅没有杀伤力,更像是在对顾寒时撒娇?!!
“嗯?”顾寒时疑问,指尖还在认真的抚摸着温凉的耳尖,*又情深义重。
温凉避开顾寒时的手,很是认真的直视着顾寒时的眼睛,非常诚恳的提议道:“咱们能不说那些……呃……情话……不说了好吧。”
她斟酌着犹豫了,才终于艰难的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顾寒时比温凉更加认真专注且诚恳的回应道:“不行。”
好吧,就数你顾寒时最刚,最牛逼,对媳妇最霸道的总裁大人。
温凉无话可说了,不去看顾寒时,偷偷的平复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车内一阵短暂的安静,不怎么流通的空气里,充满了粉红色暧昧的氛围。
顾寒时终于是玩够了温凉的耳朵,笑容甜蜜微微坐的离温凉远一些,让温凉终于在男人猛烈的攻势里,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想想还要上去上班,我就特别舍不得你啊,宝宝。”顾寒时的攻势永不停止,只是进退有度。
温凉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叫喊说,你可快点去上班吧,别舍不得了。
只是表面上,她端坐在哪里,扯了扯自己被顾寒时弄乱的围巾,什么都没说。
顾寒时见温凉没有什么反应,又笑着靠过去,讨好的用头蹭了蹭温凉的肩膀,像只讨喜的小狗狗一般,完全没了平日里顾氏总裁的高高在上,矜贵的让人不敢直视的气质。
“你亲亲我吧,你亲亲我,我就回去上班了。宝宝。”顾寒时真的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不撩死温凉不会放弃。
脸什么的,身份什么的,人设什么的,在温凉的面前请自觉的通通消失。
反正温凉是顾寒时的小宝贝,谨记这一点好好的吃狗粮就够了。
这一刻,温凉看着顾寒时的模样,脑海中浮现出了最近一个很流行的词汇,‘小奶狗’。
没错,就是小奶狗,尽管顾寒时平日里真的是和这个词汇完全不搭边,可是在此时此刻,温凉想不到其他的更契合的词汇来形容此刻的顾寒时了。
世上怎么会有顾寒时这样的男人啊,温凉心中出现了一句大写加粗的不太好听的粗口,这里就不细说了。
总之此时她已经被顾寒时的话吸引到了,避免不了心动了,只差临门一脚,她就真的会投降,什么都答应眼前这个妖孽。
在眼下这般几乎不受控的情况下,温凉又在心里默默的复习了一遍那句很有道理的话。
美色误人。
顾寒时的临门一脚来的很快,温温柔柔地催促着:“宝宝,都老夫老妻了,亲一个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要犹豫吗?”
温凉缴械投降了,视线回到了顾寒时的脸上,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会,一咬牙,沉沦了,低下头,唇瓣飞快的擦过顾寒时的唇,很是配合。
“不是这样的,宝宝。”顾寒时嘴边笑的像个狡猾的狐狸,眸光闪烁的凝望着温凉,低沉的嗓音充满蛊惑,仿佛是从古老的魔法城堡中传来的呼唤,带着人们不能抗拒的魔力。
“还是让我来教你把。”
男人的尾音淹没在温凉的唇里,唇齿相依,剩下的只有疯狂的索取。
车窗外空气严寒,半点不影响车内炙热不已的温暖。
顾寒时的司机,站在车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后座的车门打开再关上。
顾寒时从车上下来,神色已经在逐渐恢复到冷峻的状态,可能是因为时间还不够,之前满面的春风得意还没褪尽,以至于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好。
“送夫人去警局。”顾寒时淡淡的吩咐道。
司机连忙恭敬的回答:“是,顾先生。”
顾寒时很有限度的点点头,当是回应。
临进去前,还弯腰朝着玻璃里面轻笑着,招了招手,好似是在说再见。
尽管这是单向玻璃,他从外面什么都看不见。
等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他才迈开长腿,走进了云鼎大厦。
送走了顾寒时,司机回到车内,发动车子前,首先恭敬地和温凉打了声招呼:“夫人,接下来,我送你去警局。”
从后视镜中,他可以看到温凉半张脸缩在围巾下面,对他清晰的回应了一声:“好,麻烦你了。”
得到答案后,他不敢多看,赶紧收回了目光??,启动车子,开离了云鼎大厦,往警局的方向去了。
回到局里,温凉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上楼时遇见了一个相熟的同事,站在楼梯口攀谈了几句,才分开,各忙各的去了。
因此,等她走到通往自己办公室的长廊,远远看到等在门口处的文心时,有些意外,加快脚步走过去,感觉自己好像耽误了时间,怕文心等了太久。
“文心,你找我吗?”温凉在文心的面前站定,一边问一边开门,等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她邀请道:“先进来再说吧。”
文心没说话,默默的跟在温凉身后进了温凉的办公室,然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温凉拿了两个一次性杯子,道墙边的饮水机接水,嘴上还招呼着:“坐啊,站着干嘛。”
文心就像是个丢了魂的娃娃,有种失魂落魄的颓废,不声不响,也不回答,只是照着温凉的指示做,在温凉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安安静静的等着温凉端水回来。
温凉拿着两杯温水走回来,一杯放在文心的面前,自己端着一杯,绕过办公桌,坐到了里面的位置上,望着不在状态的文心,很是认真的问道:“你怎么了?”
文心苦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什么都不说,一双眼睛中盈着水汽,看着温凉。
分外的惹人怜惜。
“温凉姐,你的嘴怎么了?”文心看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此问题一处,温凉便自我反应一般,用指尖去触摸嘴唇上的那一破皮处,有些难以启齿的打着哈哈道:“没事,没事,可能是天气太冷太干了,冻到了。”
都怪顾寒时,害她现在要撒这么个慌。温凉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责怪一句。
她自然是不会告诉文心,都怪顾寒时情难自禁,在两人拥吻时,咬破了她嘴唇的事情。
“最近好像越发的冷了,温凉姐要注意身体啊。”文心诚恳地说到。
一点疑心都没有,惹得温凉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的连喝了几口热水。
“我会的,你也要注意一点。”温凉回到,再次把话题引回了正轨问:“你等我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文心连请了两天假,今天情绪才终于稳定了一点,回来上班。早上有事情要忙,温凉都还没有好好的关心一下文心。
这时候,文心来找她,应该是有事要和她说吧。
文心把温凉给她倒的温水握在手心里,借此来温暖自己冰冷的手,目光落在手中杯子的水面上,低声对温凉说:“沈队找我谈过了。”
昨日沈铮找过文心,他们坐下来好好的谈了一下。
“沈队怎么说?”温凉并不意外。
依照她对沈铮浅薄的了解,也不难了解到一些沈铮的个性,遇难而上,遇见问题不会拖拉,只会想办法解决。
如今他和文心之间出了问题,他自然也是不会晾着,总归是要主动去解决的。
“他和我说了他与郑洁的那段婚姻,还表明了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他和郑洁都不会再有瓜葛,希望我相信他。”文心一直纠结在一起的眉心,在说到这些的时候,终于舒展了些,接下来,准备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局促的羞涩道:“他说他现在只想陪着我,如果我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结婚,让我不要胡思乱想,郑小姐那边,他会尽快处理好。”
温凉心情明了,这很是沈铮的风格。
她道:“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看上去还这么闷闷不乐的,是还心存介意吗?”
介意沈铮之前的经历和婚姻,或者是那个无法避免的孩子。
文心有些紧张的摇了摇头,很是认真打看着温凉说:“不是的,温凉姐,我没有介意。”
“那是怎么了,我的小姑娘?”温凉笑意温柔,具有抚慰人心的力量。
文心的表情,在温凉那笑容了,霎时焉了,眸中又盈起水气,委委屈屈,很是无助,憋了半天。
才终于说出心中那个让她难过不已的烦恼。
“温凉姐,中午的时候,沈队带我去见了那个孩子,我们一起吃了个饭……”文心说到这,哽塞在喉,几乎说不下去了。
最后几番平复自己心中的悲伤,哑着声音艰难的说:“他很不喜欢我,很抗拒我,甚至,厌恶我。”
尽管温凉在文心说完上半句的时候,已经隐隐猜到了下半句要说明的情况,有所准备。可当文心真的把那孩子对她的敌意向温凉倾诉出来的时候?。
温凉对文心的心疼还是没有减弱半分半点,一时之间,她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词汇去安慰文心,使她开怀一点。
无比心疼眼前这个女孩,究竟是有怎么样的决心和勇气,才决定了拥抱着爱情去冒险,却换来了这么个不对等的对待。
温凉把手伸过去,轻轻的握了握文心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多一点的力量,使她能更加勇敢的去面对前路的艰辛。
“孩子还小,心智不成熟,一开始有这样的抵触情绪,无可厚非。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让你纵容他,无私付出,那样太傻了。你只需要记得,任何时候,都应该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别委屈了自己,至于其他的,做的问心无愧,就足够了。别为难自己啊,傻丫头。”温凉语重心长的安慰道。
她可不是无私的圣母,她想教会文心的,是自保和自爱,尊重自己。说的难听点,那个孩子,和文心没有半点关系,文心对他好,是善良博爱,对他疏松平常,只需尽到责任,才是本分。
很多事情,付出是没有结果的,甚至会变成自己的软肋,折磨自己,那又何必呢。
文心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温凉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失魂落魄的点头。
接着和温凉说了一下今日和那孩子见面的细节,显然她是打心底,放不开也看不开这点。
温凉也不知如何劝了,扪心自问,如果家中的那个小孩顾景年也是这样对待她的话,她自己都不能做到完全不在意,完全释怀。
现在又何必为难文心呢,生活需得自己去经历去领悟,她什么都帮不了文心,唯一的作用也许就是像现在这样,在文心难过悲伤的时候,给她一些陪伴和安慰。
能做到的,也许就真的只有这些了吧。
文心从温凉的办公室离开的时候,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也恢复了一些生气,一扫刚开始的时候,死气沉沉的模样。
由此可见,和温凉的这一次的谈话,多多少少还是给了文心一些安慰的。
送走温凉后,温凉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什么,有些神游在外。
直到放在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她才缓缓回过神来,慢悠悠的掏出手机,看到来电的人的备注后,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妈咪。”顾景年充满活力的声音几乎要穿破屏幕,语气中难掩兴奋的问道:“妈咪,你在干什么啊?”
温凉听到顾景年的声音,脑海中又自主的想象了一下此刻小孩子和她讲电话是的画面,嘴角当即绽开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尽量表现出自己的温柔,回答小孩道:“妈咪在上班呀,阿年在干嘛呢?”
顾景年听到温凉的话后,霎时咯咯的笑开了,压低声音,很是神秘地对温凉说:“我不告诉你,妈咪,你猜我在干嘛。”
这般孩子气,温凉失笑。
“妈咪猜不到啊,阿年不肯说吗?”
她表示自己真的猜不出,与顾景年交谈之时,无法避免的想到了文心的难处和困境,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顾景年得意洋洋的笑声不断传来,声音奶里奶气,透着稚气:“我现在不说,妈咪你很快就知道了。”
温凉心中顿时生出了疑惑,对于顾景年的那句‘等下就知道了’不解其意,本欲再问一下,转念一想,又觉得从鬼灵精怪的小孩嘴里,想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干脆作罢。
两人的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其他的事上,聊的东西没有多大的内涵,可是温凉却很喜欢这样交流,一点负担都没有,有的只有数不清的开怀。
她和喜欢这样生动的幸福。
临挂电话时,温凉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头脑发热问出了一个特别交情的问题。
“阿年,你喜欢我吗?”
问出口后,温凉就后悔了,想收回又不可能了,只好将错就错的安静等着电话那边的答案。
顾景年先是欢快的笑开了,然后加大了声量对温凉说:“妈咪,我何止是喜欢你,我爱你,我超级爱你,爱到不行不行了。”
小孩心思简单纯粹,对于自己亲近的人,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便怎么说,不会弄虚作假,也不会羞于表达自己的心情。
坦诚勇敢,直击人的心灵深处。
温凉眼眶突然涌上一股温热,神色动容,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了,被顾景年的告白,感动的心尖都在颤动。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顾景年没顾上,已经又开始说了。
“妈咪,我超爱你,那妈咪,你爱我吗?”
顾景年的声音越往后越小,很是认真,透着一股子不确定的忐忑。
他是害怕的,害怕温凉会说出让他失望的答案。
直至电话那边传来温凉确定的声线:“当然爱。”顾景年才松了口气,握着手机,想哭又想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他超爱温凉。
人生前几年缺失母爱的时间,让早慧的顾景年,对于温凉的存在始终有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害怕,害怕温凉随时会消失,害怕温凉没将自己放心上……
从根本上,顾景年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需要更多爱意的呵护,才能让他感觉到安心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