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冷冽。
她缩了一下身子,肩膀上已经落了重量,顾寒时的长呢子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还留着他身上的温度。
男人偏着身子和唐现低声说话,偶尔一两句传入她的耳中来。
唐现似乎不和他同行了。
临走的时候,唐现还和她打了招呼:“温小姐,晚安!”
唐现走了,温凉这个时候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顾先生,关于那天晚上,你和许愿,是不是……”
她的话被车子的声音给打断。
黑色的宾利停在了他们的跟前,司机下车来恭恭敬敬打开车门,顾寒时动作优雅地坐进了后座。
他坐在车里看向她,车内没有开灯,大厦门前的灯火跳入车内,男人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朦胧。
万般尊贵神秘。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温凉狠狠地咽了一口气,抬头深呼吸,告诉自己现在绝对不可以发飙。
顾寒时这个男人,可不是那么好脾气的。
要是他不愿意配合,不要说她一个小小的法医,就算是局长来了,也照样是要点头哈腰的。
能不能问出来一些什么,还不好说。
为了破案为了破案,她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
司机已经很贴心地打开了另一边车门,在等着她。
她只得忍了一口气,钻入他的车子之中。
车门关上,这不甚宽敞的空间里,便只剩下薄薄的气息,彼此的呼吸,在深夜里似乎都变得格外的清晰。
车子徐徐往前开去,穿过C城繁华的街道,街上已经鲜少有车子来往,川流不息的,是路边不灭的霓虹。
她坐在他的身边,虽然隔着一些距离,但是还是有些小紧张。
只能开口掩饰尴尬:“顾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我家。”
温凉愣了一下,她还以为他只是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他们就可以好好谈话了,没想到,他竟然带她回家!
心里难言的是羞愤。
“怎么?怕我对你不轨?”顾寒时总是这样七窍玲珑心的,男人靠在椅背上,面容在偶尔跳进车内的霓虹里闪烁不定,万分好看潋滟,模样却又极其的慵懒。
他那白色衬衣弯起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来,姿态安稳从容,斜看着她的眉目,安静高贵。
那眼睛深邃,似乎微微发亮。
在这样一个道行高深的男人跟前,她总不能承认自己的确是这么想他的,那岂不是显得她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她只能违心地说:“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顾先生的品位,应该不会这么差。”
自我贬低,似乎能够让气氛不会这么尴尬呀!
顾寒时唇角浮了一抹温吞浅笑,看着她半响,点头认同:“那倒是。”
然后便看向了窗外,留下温凉一个人,咬牙切齿。
这个男人,她不过是假意抬举,他还真的蹬鼻子上脸看。
纵然生气,可是二十七岁的女人,还是可以很快便把自己的情绪给整理好了的。
二十七岁,已经不能入十七岁那时,可以恣意发脾气。
时光,永远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