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眼看着王琰、娜仁兄妹二人“惜惜离别”,想起自己前几天和宇文樱说的话,心里一阵烦闷。
将军府主院内,宇文樱长舒一口气。
一早刚调来主院的黄鹂直笑道:“高句丽使节今日便走了,句郦夫人没了靠山,将军便也不必有所忌惮,想必一回来便要来看夫人。”
乌兰忙附和道:“奴婢吩咐厨房多备些将军和夫人喜欢的菜,让将军好好陪夫人用饭。奴婢今日让小公子先吃,”
宇文樱见她们笑得促狭,却也想不出辩驳的话,只笑红了脸,直点头。
午时一到,主院几个丫头精神振奋。乌兰特意让慕容楷早些吃了饭,再派银杏去院门口侯着。这一等,直过了快小半个时辰,也不见慕容恪的身影。
黄鹂先耐不住性子,刚要吩咐银杏去前院看看,刚调去前院的托娅却出现了。
托娅耷拉着头,一脸沮丧,轻声说道:“不用去找将军了!将军说句郦夫人兄长刚离开龙城,她思乡情切、茶饭不思,将军要宽慰句郦夫人,这几日都不过来,让夫人不必等他。”
托娅说了这话便重重叹了一口气,黄鹂怒其不争,直抱怨道:“你要做的是将将军引到主院来,怎么反而替将军传了这么个信回来?”
托娅听了这话更沮丧,直说道:“原本将军唤我过去,我还高兴得很呢,我哪知道他竟是要说这些。”
托娅又叹一口气,将慕容恪一阵抱怨,“将军要传这些话,找谁不行,偏偏找我,害得我无颜见夫人!前院还有些活儿等着我做,我先回去了!”
托娅耷拉着脑袋,慢慢挪着步子走了,留下黄鹂和银杏面面相觑。
“黄鹂姐姐,你资历老,要不这话还是你跟夫人去说?”
银杏这话刚一说出口就被黄鹂白了一眼,“你年纪小,童言无忌,你去!”
银杏听了那句“童言无忌”立马噘嘴,她已经满十五了,算哪门子童言无忌,要推脱也不知选个正当的理由。谁让黄鹂资历高,身份压下来,她想不去都不行。
银杏只得妥协,长叹了一口气,“那我去跟夫人说!”
黄鹂满意地点了点头,与银杏同时转身,去见宇文樱带着银翘正在她们身后站着,二人忙行礼。
宇文樱只轻笑一声,“若不是偷偷瞧见,我倒不知道你们连向我回话都怕,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行了,如今我已经知道了,你们谁也不用说了。”
宇文樱说了这话便返回饭厅吃饭,身后黄鹂冲银翘抱怨道:“夫人不出声打断我们,你便不能给我们提个醒么?”
银翘满脸无奈,“夫人摆手不让我说,我哪敢出声?”
三个丫头对视一眼,都是无奈得很。
“楷儿呢?平常下课了就说肚子饿,今日还没来?”
宇文樱见了饭厅,不见慕容楷,忙问身边立着的乌兰。
乌兰勉强笑了笑,解释道:“小公子今日上午没吃点心,一回来就喊饿,奴婢便让小公子先吃了。”
宇文樱哪里不明白乌兰的用意,苦笑一声,轻声说道:“往后不必如此!不管将军来不来,日子该怎么过便怎么过,省得让人看笑话。”
宇文樱说了这话,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只觉得脸酸胀地厉害。她刚才在屋内特意打扮了一番,还让银翘为自己重新整理了发髻,没想到才一出屋就听了托娅那番话,直让她站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宇文樱只心不在焉用了些饭,回了主屋只盯着自己眼前的账簿一动不动,好半天也没有翻动一页。
她以为只要等高句丽使节走了,生活便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不曾想等来的却是那番话。那戏台上唱戏的戏子尚且有戏文,知道该唱些什么,慕容恪一再改变,她这个演戏之人还怎么唱下去?
她想了半天,甚至在怀疑,如今这样子,还是在演戏么?
宇文樱这一坐便坐到深夜,直到三更鼓响,又一天过去。
一晃又五日过去了,慕容恪与娜仁约定的十日之期已到。慕容恪遵守自己原先的诺言,接连十日晚上只歇在西院。主院的侍婢们听了宇文樱的吩咐,只在主院这片天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却依旧挡不住将军府流言纷纷。
一更过后,慕容恪处理完公务,却又去了西院。
眼见娜仁满脸惊讶,慕容恪直皱眉,“你这儿不欢迎我?”
娜仁回过神来妩媚一笑,“妾身不敢!妾身还以为将军今日会去主院!”
眼见慕容恪眉头皱得更深,娜仁自知说错话,忙娇声说道:“妾身让人给将军准备宵夜!”
“宵夜就不必了,让人打水进来,我要沐浴!”
慕容恪说了这话便温柔一笑,“你先去床上等着我!”
娜仁满脸娇羞,照他所说吩咐洒扫丫头送水进来。待侍婢们出去之后,她便躺在床上,脑中想着慕容恪的温柔,心里一阵幸福涌过。
一刻钟之后,屋里灯火尽灭,慕容恪在她身边躺下,快速除去她的衣衫,粗砺的手抚过她细嫩的肌肤,引得她一阵战栗。
“四郎!”
娜仁这一声惊呼让身旁的男人动作不由得一顿,他只将她压在自己身上,比以往几个夜晚更加用力,也更为疯狂。
一早醒来,娜仁睁开眼,枕边人已经不在。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被那个男人留下的痕迹,心里一阵羞涩。她爱了这些年的男人成了自己的夫君,还与自己极致欢爱,光只一想起昨夜,她便还是觉得脸上像火烧一般。
侍婢们进门服侍她梳洗,见了她身上的痕迹,顿时脸红。
娜仁轻轻一笑,“今日穿抹胸襦裙,配白色纱衣,好久不曾给夫人请安了,也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