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乌兰回话,“公主,遣去打探的人说,那些伙计只知道那少年名叫高玄,原本来紫蒙川是投奔伯父,进城几日没找到人,身上银钱不剩下多少,只得再回那商队里跟着一起卖东西。,大家只是猜测,这人既然千里迢迢来投亲,想来家中应该没什么人了。贴身之物里,没找到玉佩和香囊,但是……”说了这些,后面的话,乌兰却不知道还要不要说下去了,原本遣去的人回来报告,确实没有发现玉佩和香囊,她还高兴了一番,哪知是空欢喜。宇文樱听了那些打探来的消息,没想到竟是一丝线索都没有,连个说明身份的玉佩也没有,本就万分失望。如今再见乌兰那犹豫的样子更加来气,“还有什么,一口气说完,别吞吞吐吐!”“但是发现了一条丝帕。”乌兰说了这话便低着头不再看着宇文樱。先前自家公主说起高玄若有心上人一副恨得牙痒痒的语调,那丝帕自己见过,分明是定情之物,若公主看了,保管大怒,如今只小心翼翼,担心公主的怒火殃及自己。丝帕是女子的贴身之物,自然对自己打探高玄的身份毫无用处,要了又何用?只是看乌兰那样子,想想自己先前那番“豪言壮语”,无奈只得作出一脸气愤的样子,冷道,“帕子给我,把剪刀拿来。吩咐下去,让昨日探听消息的人和那些伙计们嘴巴严实些,只是若高玄问起,照实说便是”乌兰本还有些担心宇文樱迁怒于自己,如今既能退下了,哪里还敢磨蹭。只宇文樱一人在房,展开那白缎丝帕,却见上面竟绣着一条锦鲤,并两行字:香笺共锦字,忧思泪淋漓。就这十字,那姑娘直把自己的思念之情说得哀怨缠绵,看来是颇具文采,难道这高玄喜欢的姑娘竟是汉人?想起这个倒是让她有些惊讶,还以为中原的姑娘那帕子上只绣些花草蝴蝶,却不知竟还有绣锦鲤的。联想起阿娘说的故事,宇文樱想着这姑娘倒是比那锦鲤幸运,那锦鲤深爱那画师,却始终没说出口,如今高玄能将这姑娘赠与他的丝帕贴身带着,心中必是对这女子十分在乎。一对璧人,两情相悦,宇文樱也不能真就将他们的定情之物给绞了,只挑了一条自己的丝帕,用剪刀剪得细碎,将那帕子好好收着,想着等以后有机会再还给那高玄便是。第二日一早,高玄登门拜访,说是公主昨日要的茶叶找到了,今日特地赶早送上门。下人本想着让他放下东西便走,只高玄却坚持要待公主亲自品过确定无误,自己才离开。伺候公主,谨慎些总归是没错,那些人便也不再为难,只下去准备茶具,让高玄给公主沏茶。高玄上门,别人或许真以为他是受命送茶叶上门,宇文樱哪能不知道为什么。那高玄眼神太过犀利,昨日自己就差点露出破绽,如今自己本就理亏,更容易装不下去。只得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对着铜镜深呼吸好几次,心中才做好准备,带着一副骄傲刁蛮却有些害羞的神情出现在高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