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华胥容雪的伤得了九尾白狐之血,渐亦痊愈,恢复了过来。
他常常坐在石廊上,远远的看着发呆的魑璃,一陪就是一整天。
魑璃却并不知道,因为,她的大脑已经屏蔽了这个大千世界。既然这个世界里没有了她最在乎的那个人,那么,她就连这一整个世界都不要了。
行尸走肉,也不过如此。
星斩,你知道么,现在,我每天有十二个时辰都是闲暇的,我在闲暇的时候,会想起你。
魑璃回丹穴山那日,晕倒在了山脚下,师父告诉她,她怀孕了,要当母亲了。
魑璃却不晓得母亲二字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她只知道,这个孩子,是星斩生命的延续,不,她们母子都是星斩的命,她活在他的生命里。
这个胎儿,是他们两个生命的轮回。
她爱这孩子,因为轮回,轮回便是希望,所以,她爱他。
魔族无主,内乱再起,便不顾得征伐仙界了。故此,丹穴山又再一次的回归了往日的平静和悠闲。
华胥容雪伤愈之后便返回了仙都,临走前,他在山脚等了很久,却没有等来魑璃的送别。他轻叹着,辞别了师父和师兄师弟,转身而去,再不回头。
夙兮和林修轮番的哄逗着魑璃开心,安慰、开导、做好吃的、买好玩具,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可依旧无济于事,在魑璃的脸上仍然寻觅不到半分的开怀。夜莘性冷,面上不说,私下里却也是费尽了脑筋,到处搜罗奇珍异宝,给她安胎,为她补身。
师父摇头,说情不伤人,人自扰,是她执念太多了。
至此,魑璃才知,原来,没心没肺地活着,也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呢。
执念伤人,而她甘愿缩在这伤痛里,不愿出来。她害怕,害怕时间会治愈这伤痛,抹平这疤痕,忘记了疼,是不是也就忘记了星斩呢?她不想忘记星斩,不想……
魅族之女怀胎者,须满十八年而育熟落生。好在仙人岁有万载,这十八年一晃而过,却也不长。
经年怀胎,一朝分娩。
她撕心裂肺的大喊着星斩的名字,此刻,这两个字就已是她毕生所有的力量之所在了。
小小的婴孩降生于世,呱呱而啼着人世八苦的艰难和可怖,哭得奋力而悲伤。
魑璃拂着婴儿肉嘟嘟的脸颊,缓笑起来,成串的眼泪滚落眸中,她黯哑着嗓音,轻声的喃呢道:“星斩,你看,我们的孩子!”
窗外,春暖花开,一片新绿。
时光就如同晚春下的太阳,暖和而馨香,白晃晃,煨得人发懒,叫人只愿意靠在城根下,一边春困,一边慢吞吞地择虱子。
一个叼着草棍儿的叫花子手提裤带急急忙忙地跑到那麦秸垛旁,一解裤腰,哗——,酣畅淋漓,舒爽至极。
他摇头晃脑的闭眼享受道:“欲问人间最逍遥,莫过于饭后一泡大屎尿,舒服,舒服!”
忽天边一记白光‘流星’飞冲而来,凌风呼啸,势不可挡!
呼——啪——铛!
“啊!”叫花子被这‘天降神物’当头撞上,砸了个昏天黑地,赖狗吃屎,脚下一滑,紧接着‘咚——’!的一声,四脚朝天的倒在了地上。
叫花子大怒骂道:“他爷爷的!哪个杂种这么缺德,敢撞你风晏风大爷!找抽呢是不是!”
“哇——”一个胖嘟嘟、白嫩嫩的小娃娃趴在地上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