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所生的六皇子也随同入了冷宫,此后,整整六年他都再未看过这个儿子一眼。
今日若不是临儿忽然提起,他竟都忘了有这么一个人。
厉帝直言:“你的意思是让小六来接替皇位?”
“都是父皇的子嗣,为何不可?”
“可他的母妃......父皇无法确定他的身世,成为储君事关重大岂可如此随意。”
厉景临忽而一笑,瞬间明白了厉帝心中的顾虑。
“放心,小六绝对是你的亲生骨肉,阮妃也从未与人私通。”
“你说什么?”厉帝猛地站起,连脑门磕在床沿上也感觉不到疼。
当年的事是他亲眼所见,否则也不会果断的将人打入冷宫。
如今临儿说阮妃并未与人私通,难不成这其中另有隐情?
为了彻底解开厉帝的疑虑,厉景临缓缓说起当年之事。
当年,二皇子和三皇子母家势重。
阮妃的父亲虽为将军,但远在边境无暇顾及。
阮妃本性纯善,从不主动参与争宠和夺位。
每日仅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和小六厉景钰过平淡的日子。
那时的他母妃刚刚逝世,在后宫中无所依凭。
父皇对他虽有疼爱,但毕竟要忧心国事难以时时照料。
是阮妃给了他如同冬雪中的温暖,照亮他昏暗的前路。
再后来为了有自保之力,他毅然踏上远赴边境的道路。
未免毫无心机的阮妃遭人毒手,这才有了与人私通的假象。
听完全过程,厉帝的脸上血色尽失,“所以私通是假,阮妃她是冤枉的?”
“当年的宸妃和丽妃皆是手段狠辣之人,儿臣也是无奈才会出此下策。”
“你这个兔崽子,哪怕暗地里知会一声你父皇也不会险些被气死。”
厉帝一脚踢了过去,厉景临旋身躲开,“父皇若没有险些被气死,她们也就不会轻易相信。”
“我改日再跟你算账。”跳下龙榻,厉帝套了靴袜就往冷宫跑。
干净静谧的偏殿。
阮妃一身素色,正撑着鬓角看厉景钰提笔练字,并时不时发出一声赞叹。
“字迹端正,钰儿又进步了许多。”
被夸赞的厉景钰抬头正要说话,余光瞥见一名陌生男子正快速朝他们母子俩靠近。
他站起身护在阮妃身前,厉声呵斥:“你是何人,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