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当然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们自不在乎,可也难保嫁过来的姑娘对大哥是否真心实意,大哥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可那说到底也是土匪......怎么能给你大哥......”
“怎么不能?”朱氏见言意还有犹豫,立马抹了眼泪急道:“若他言律不能,难不成你还想让肆儿娶一个土匪,你是想毁了他不成?”
转而又冷冷一笑:“你难道还想着要给那个残废娶个名门闺秀侍候他一辈子?也不看看他到底配不配!”
朱氏当真是气恨的失了冷静,才会没了顾忌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自认自己爱惨了言意,所以才会在早年时即使无名无分甚至连孩子都不能有,她也愿意跟在他身边陪着他。
可在那个女人死了那么多年后,她终于如愿嫁给了他,且生下了言肆,却发现她的丈夫从未忘记过他的发妻,甚至就连娶她以及肆儿的出生都是因为言意担心言律一个人会孤单!
原来她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所有的感情和付出都不过是一个笑话!
这样怎能让她不恨!
此时朱氏看着自转角处行来的身影,那张肖似其母的脸让她下意识的咬紧了牙,即使因此牵动了脸上的伤口也不自觉。
左脸上的刺痛,是因为昨日口不择言下惹怒言意而得到的教训,可她也不后悔,相反看到他许久未见的慌乱憎恨的表情她的心里就有种病态的满足。
就像她看到坐在轮椅上被青竹推来的言律,在飞快地扫了一眼他那双腿,就不禁在心里冷笑:“就算你比我得宠又如何?你的儿子终究是个残废,可比不上我儿子!”
不过她很快就收起了那抹嘲讽,堆起假笑迎上前,“大公子回来了?”
青竹将轮椅停在离朱氏不远不近的地方,就守在言律身后不离开。
言律点点头,“是,不知夫人今日来此是有何事?”
他们两人之间,一个继母,一个继子,又是多年都不曾往来的,关系不可谓不尴尬,此时见面冷冷清清的倒也正常。
朱氏也不介意言律如此直接,她巴不得早点交代完事情早早离开这里才是,遂也直言道:“是这样子的,你看大公子如今年岁也是不小,总该成家立业了。老爷前几日里托了几个靠得住媒人四处打听合适的姑娘,还真就遇上一个不论是品性还是家室都绝对配得上大公子的!”
“这成亲总是一件喜庆事情,老爷就想着不如趁着早春好时节早早办了才是,故前几日就已经与姑娘家交换名帖,纳了吉日下了聘,今日遣我来也是为了量一下大公子的身长尺寸以作新衣好在三日之后拜堂成亲用!”
青竹本是暗自提防着朱氏才没有离开,却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哪里有人成亲都已经将事情全办好了,才来告诉新郎的?这根本就是强买强卖,不给他们半点后悔的机会!
相较于身后小厮的心急火燎,言律只是微微点点头,“有劳夫人亲自过来一趟,不过我现在也是不方便,不如一会我命青竹将尺寸给您送去可好?”
他面上是一贯的云淡风轻,既没有成亲的喜悦,也没有被人逼迫的恼怒,说出的话也平缓如流水,没有任何波澜。
这般配合倒是让朱氏一噎,后面那些话都又咽回了肚子,只得讪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就告辞了。”
“是,请恕在下身子不便不能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