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等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差不多凌晨五点。
一脸疲倦的福田三郎将九叔师徒二人领进老宅,才刚落脚便有阴冷气息扑面而来,不同于夜间湿寒露水,仿佛面前打开的是一扇尘封数个世纪的遗失世界,那种阴森到骨子里的悸寒让周暮登时眯起双眼,熟悉九叔的朋友都知道这是他思考时的标志性动作。
九叔面色如常,一身清爽干净的白色唐装便衣倒也有几分人模狗样的意思。
福田走在最前面,感受得最明显,下意识抱紧双臂诧异的说道:“今天怎么会这么冷?”
周暮刚要开口,却让九叔笑着接过话头:“黎明时湿寒露重,最是阴冷不过!福田先生不要想太多了。”
三人走进福田嘴里那座透着诡异的僻静小院,庭院一角簇簇新绿,入目是一株新抽芽的嫩柳,树身粗壮苍劲,差不多要差不多得两人合抱才行,也不知生长了多少年,居然有近十五米高,柳丝纤细翠绿随风轻荡,庭院中弥漫着淡淡的柳木清香,有静心宁神之功效。
只是周暮却不这么想,将将抬头瞅见院中新柳,不由脸色大变:“怎会在自家后院种柳树,前不栽桑…”
“就你那点半吊子水货,还出来卖弄!”九叔狠狠瞪了周暮一眼,回头朝福田说道:“福田先生真是好眼光,这套老宅坐北朝南便有紫气东来,光是面前这株旱柳就足有一百多年的老日子了吧?”
福田挺着大肚子呵呵一笑,面上不无得意:“听上一任房主说,这株柳树可要比这座老宅还要老呢,整片居民区就我家院子里的柳树最高最大,站在街口也能看见绿莹莹的树冠。”
很多东西,可不是最高最大就是好的,越是古老的就越容易出问题。没听说过人老成精这四个字么?周暮冷眼看着粗壮的旱柳,转身随师傅上楼。
走廊装着声控灯,早在三人上来时就已经亮了,只是暗红色的灯光在黑暗的衬托下透着一丝邪异,显得这条并不长的走廊很是幽深阴沉,一眼望去仿佛看不见尽头的错觉。
“就是这里了,那天我从书房跑出来,一头扎进走廊,却怎
么也走不出去了,再后来我就晕倒了。”福田说起三天前的那个雨夜,面色略略苍白,臃肿的身体也轻微的颤抖着。
九叔来回走过一圈,只是朝墙上那盏壁灯多看了几眼,忽而轻咦了一声用手指将灯座上泛着轻微绿芒的暗色粉末拈了下来,凑到鼻前轻轻嗅着,然后双眼微眯仰头打了一个喷嚏。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九叔心中了然,转身与福田说道:“墙壁上出现的怪异头像确有其事,不过你说的那些并不是鬼怪灵异事件,而是一种特制荧光粉,只有在完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才会发光,我想一定是哪个倒霉熊孩子的恶作剧吧。”
九叔示意周暮关掉壁灯,三人在黑暗中等了一会,旋即整张墙壁还有头顶的天花板都布满了那种狞笑沾血的恐怖头像,数不清的空洞-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走廊中的三人,略微上翘的唇角是诡谲神秘的坏笑,仿佛在嘲笑着三个人的愚蠢与软弱。
“就是它,就是它们……”福田语无伦次的指着走廊上的怪异景象,尖叫出声。
九叔猛地按住福田,连忙拉亮壁灯,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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