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伴着夜风徐徐鸣之,一旁的茉莉花清香传来,让傅景初快速的冷静了自己的情绪。
“你有没有想过,倘若这件事情当真是他做的,以你现在的力量,无非是螳臂挡车罢了,对于她的死和你自己都没有好处。”他说的是实话,在整个京州内,只有傅家才能与他抗衡,但那也只是互不揭穿彼此。
无非也是约莫着,你走你的阳关道,而我过我的独木桥,彼此互不干涉。
沈容时一听到这里,气便不打一处来,倔强的性子油然而生,只要是关于到她的事情,他就无法冷静:“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怕撼动了你家地位,毕竟你家是开国元老,而他也是。”
而他沈容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官员罢了,谈何抗衡。
“今日的事情你也看的出来,若你还像曾经那样畏手畏脚,叶初就是第二个下场。”说着,沈容时拂袖而去,不再理会傅景初。
清风扫过沈容时的衣角,而他衣角下的步伐却走的如此坚挺,不容有错。
若还像曾经那般畏手畏脚,叶初就是第二个下场……
这样的话毫无疑问直接了断的击中他的内心,让他自己恍惚了许久。
从小到大想要陷害他的人比比皆是,只因他的身份特殊,爷爷是开国元老,自然是一山不容二虎,能死一个是一个,他并非喜欢在皇城内做一名大内侍卫,而他爹当初却说,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他。
为了活命,他日渐努力拼搏,终于成为大内侍卫一等一的高手,大内侍卫总管。
可他身旁的人,却一个又一个的离他而去。
终于,他锻炼出了一颗强健而冷漠的心脏,他的世界只有一片灰色,不曾再见过光。
想到这里,双手攒成团,他比谁都害怕身旁的人再有任何事情,他也绝对不允许再出现当年的惨状。
许久后,傅景初松开拳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离开庭院内。
可刚刚那一番话,却正巧被叶初所听了进去。
她并非有意偷听,本是打算睡一会儿,下午再起来找傅景初商谈接下来的事情,可奈何头疼的无法入睡,于是便打算起身去厨房找点吃的填填肚子,没成想,撞见他们在楼下的一番争执。
而傅景初那一抹伤感的神情,让她以为她看错了。
在她的心里,傅景初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天塌下来,永远都是他顶着,只是没想到,原来再强悍的人,终究是有柔弱的一面。
她大胆猜测,恐怕又是因为陈年旧事,揭了他的伤疤。
作为局外人来说,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黯然听完这些后,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去,就当……没有发生过。
可不知为何,她再见到傅景初,心里却为他感到一丝疼惜。
傅景初坐在高位之上,手中把玩着晶莹剔透的茶杯,他斜眼挑眉看了一下叶初,终是无奈的问着:“你发什么愣?”
叶初恍过神,连忙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刚刚,她竟然沉寂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竟然在疼惜傅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