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肯定要有贱卖,那时正是苗仲先这样手中拥有大量现金的大鳄们狼吞虎咽的良机。
周围来吊唁者,家中子弟凡与申世谊有往来的,一个个面如土色。这些富二代们的小把戏,其实哪家家主不知道,只不过他们一直觉得周铨对实业相当宽容,对他们也是极尽笼络,所以并不是太过在意罢了。
可是现在,他们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
苗仲先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老朽自与殿下结识起,就对殿下忠心不二,若能有助于殿下,什么事情老朽都愿意去做!”
周铨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一离开,那些吊唁的客人们如释重负,也第二次离开,这次可不会再回来了。
“君上说呢,他既然说出要来吊唁的话,就不好食言,所以我劝君上晚半小时出发,让我来打头阵。”杜狗儿笑嘻嘻对申世谊道:“你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
“你诈我!”申世谊哪里还不明白,他双眼几乎突了出来。
杜狗儿可能查到了点什么,牵连到他的身上,但是并不是很重要的线索,也不知道其中细节,他方才只是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逼得申世谊自己露出了马脚!
“对,我刚才是诈你,但现在不是了。”杜狗儿声音转冷。
对这些鬼鬼祟祟的家伙,他已经有些厌倦了。
申胖子灵堂前发生的事情,让孟广心中始终有些不安,回到家中呆了两天,他都是闭门不出,也不见外客,到了第三天,他怀着不安的心情,再次去求见周铨。
如同上一次一样,周铨在傍晚时分抽出时间来见他。
“君上,申家的事情,是我鲁莽,我有错,愿意认罚!”一见到周铨,他就忙不迭地认错求罚。
申世谊包藏祸心,他却劝周铨去吊唁申胖子,若当时遇上了刺杀事件,那他就百死莫赎其罪了。
周铨摆了摆手:“若无此事,杜世叔也不会怀疑到申家身上去,他此前得到的线索,只有一个‘申’字,后来知道我当日行程,才怀疑申胖子之死与此有关,没有想到还真猜中了……”
孟广也是咋舌不已,没有想到这么巧。
然后周铨从书桌上寻出一份文件,交给孟广看。
那份文件,是申世谊的口供。
申世谊当然要撇清自己,即使有些罪名推不掉,他也要想方设法将之减轻。在他的口供里,他完全是被狐朋狗党们带坏的,再加上吴加亮的挑唆,才使得他想要阻挠国是论战,进而破坏周铨的声望,以达到逼迫周铨在权力分割上让步的目的。
孟广有些看不懂,他知道周铨的脾气,便发问道:“什么权力分割?”
“就是你们这些参政,还有中书院的议政们的权力——说简单一些吧,文维申等对我不满,并不是因为我觊觎宋室江山,而是因为我不肯与他们这些士大夫共治天下;而申世谊对我不满,也有此类似,他们觉得,我该与他们一起共治天下,他们想要士大夫的位置,而让我只当一个垂拱而治的摆设。”
孟广听到大怒:“此为大逆不道,这些小子,竟然敢如此大胆!”
“为何不呢,他们都觉得自己的本领不小了。”周铨呵的笑了一声:“在他们的计划当中,若是不能逼迫我直接让步,那就间接逼我让步,先破坏我的声望,再将产业转移至我治外之地,凭借在我治外之地税收、工人薪资上的优势,与我展开正面竞争,直到打垮如今东海商会的各大厂坊……当然,这是文的手段,还有武的手段,学我一般,在海外练兵,等到东海商会衰败了,我若还是不肯让步,他们就凭借军力逼我让步。”
说到这的时候,周铨都有些激赏了。
谁都知道周铨手中的华夏军是他最强大的力量,却往往有人忽视,其实东海商会提供的庞大物力与技术支持,才是周铨真正的力量。这些富二代们倒是看到了这个,因此才会有这计划。
这个计划并不是出自吴加亮,而是这些“富二代”们自己背后牢骚与咒骂中推导出来的,若真让他们一步步实施下来,还真有点成功的希望。
孟广觉得冷汗直冒。
他已经看到了申世谊供出来的名单,这名单上的名字大多很熟悉,其中有不少,还时常去他家作客,与他的儿子们算是好友。因此,孟广非常担忧,怕看到自己的儿子也名列其中。
很不幸,在倒数第二个,孟广看到了他的三子,曾被周铨称赞的孟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