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你!”夜玖充满恨意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
姑苏凉笑盈盈的目光从他脸上瞥过,嫣红的唇瓣得意的翘起:“呐,人家就爱看你这一副恨人家恨得咬牙切齿,却动不了人家分毫的模样。”他身往前进一步的同时扬手,狠狠将刀刺入他的胸腔之中。
夜玖闷哼出声来。
姑苏凉看到夜玖瞬间苍白的脸,脸上的笑容犹如曼珠沙华妖艳绽开:“这只是第一次。”
他狠狠抽那出刀,准备再次刺进去。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姑苏凉心忽地狠狠一颤,紧接着疯狂地跳动起来。
是救兵来了吗?
白洛妃简直要喜极而泣!
众人此时心底也是升起了微弱的希望来,莫不循声望去。
此时就见大殿的门轰然倒塌,四骑绝尘飞奔而入,紧跟着他们身后的是一队足有千人的着重铠的骑兵,而后再是万余的步兵。其动作、脚步声整齐划一,军容整肃,令人望而生畏。
他们进来后分成两队排开在道路两侧,手中的长矛重重杵在了地上
四位骑士于此时齐齐勒马,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严秋葵、离歌、冬英、夏梅,毓秀宫四大护法,一个不少。
姑苏凉几乎觉得下一刻心脏都要跳出来。
他是,众人更是。
众所瞩目下,有人缓缓行进来。
她身着一袭艳红色交领广袖长袍,束同色的腰封,更显得身段修长,挺拔如修竹。其鸦发高挽成随云髻,额心火焰印记下长眉斜飞鬓,鼻若悬胆,唇若点朱,这一张完美心型的面孔上最吸引的当属那一双凤眸,其形华贵大气,其眸若暗夜星辰,冰冷深邃,不怒自威!
她……
姑苏凉手上的刀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而后他不顾一切的转身,朝她飞奔而去。
“恭迎主子!”
四大护法齐齐跪下,高呼出声。
分守两边的将士如同多诺米骨牌一样,她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单膝跪了下来。
近卫队和毓秀宫的宫人们莫不激动地流下了热泪——他们的宫主没有死!
真是太好了!
其余诸人,莫不露出震惊之色。
这……这谁呀?
宫主?
公主?
而这里面最惊讶的当属帝琴和帝诗,她们几乎以为自己在梦中——冰川下封存多年的少女,竟真……正在向她们走来?
众所瞩目下,姑苏凉扑到了那人怀抱里,悲声唤:“阿夏……”
这些时日伪装起来的坚强顷刻崩塌,他痛哭出声来。
殷赤月前行的脚步一顿,面色复杂的看他一眼,终究是伸出手抱住了他。
姑苏凉顿时就不哭了,他从她怀里抬起脸,红得跟兔子样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声音委委屈屈的像是被抛弃的才回到主人怀抱的小兽:“人家以为……都以为你不要人家了。”
殷赤月隐去眸中的所有情绪,冷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们之间,从来不存在要与不要,只有爱与不爱。
而于现在的她来说,爱,是她必须要割舍的东西。
正如父皇所说,帝王家是不归路。
她既决定承父志走上这一条路,哪怕途中布满荆棘,她也会坚定地走下去。
他为她做的她都知道,也感激他,却也仅仅只能如此了。
姑苏凉被她的冷淡刺得心里一痛,却是勉强自己做若无其事状从她怀里退出来,转而牵着她的手,有些小雀跃,也是十分的小心翼翼地向她献宝道:“阿夏,人家帮你报仇了,伤害你的人都付出了应付的代价,剩下的人家也帮你处理了好不好?”
她做不了的,都交给他,他来帮她做。
恶名,他帮她背。
只要她不拿这样冷漠的目光看着他,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殷赤月一阵心痛,她所认识的姑苏凉从来都是骄傲的,喜爱把人玩弄在掌心的妖孽,如今却为她这般而卑微、低声下气。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她不值得他这么做,不值得他这般委屈求全。
他的人生不应该绑在她身上,他值得拥有这个世间更好的。
可是这样的话,如何能对他说?
她逼自己狠下心来:“我的仇我自己可以报,姑苏凉,今日的一切我可以当没看见。现在——请回!”
“你在……怪人家?”姑苏凉含着期望的眸子在她冷漠的注视下一寸寸的变成绝望的灰色,他猛地甩开她的手,扯着脖子嘶吼:“你看清楚,这些人,这里的每一个人直接的、间接的都染过你的血,他们是害你的人!”
“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她为情所累,已经两次失去性命,最后一次,不能了。
为了这大殷的江山,她不能再任性!
而且她的……
殷赤月狠狠压抑心底的痛楚:“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没有资格插手我的事情,请走!”
她一转身,长袖狠狠一拂,手指向后:“走!”
“不要!”姑苏凉猛地冲过来,死死地抱住她的腰身,哭出声来:“阿夏,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告诉人家……”
“我没有!”殷赤月猛地推开他。
毫无防备的姑苏凉摔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风影楼的杀手们再忍不住站出来,对着她持剑相向。
殷赤月冰冷的目光掠过他们,最后定格在姑苏凉的脸上,她长袖一抖,在他惊骇欲绝的注视下,她狠心扯下半截袖子,斩钉截铁的道:“姑苏凉,我最讨厌、看不起你这样死缠烂打的人!从此以后,你再也不要来找我,你与我再不相干!”
“再不相干……”
姑苏凉的声音犹如他此刻的心一般,破碎不堪。
他痴痴的笑起来:“好一个再不相干……再不相干!”
殷赤月表情冷如玄冰,僵硬垂下的十指却是根根骨节泛白,压抑到了极致。
她从来对自己比对别人更狠。
姑苏凉眼底一片绝望的灰色,他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瞬间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一般,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阿夏,你狠,你真的好狠!”
明明已经看到他将真心捧在了她眼前,她依然选择将他的心狠狠摔碎。
可是他……他却无法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来。
“昔日你救我一命,而今我将这命还给你!”他蓦地抽过旁边人的长剑,狠狠朝着自己的脖颈划下。
不舍得伤不了她,他可以伤害自己!
他在赌,孤注一掷的在赌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