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见状,忙笑着阻拦道:“不。不,老伯,我很愿意听虎子话。你们是朝廷的官军吗?咱们究竟在往哪儿走啊?”
老头儿放下手中的粗布,微微叹了口气,手指半大子向来兴儿道:“难怪大人瞅着不像,连我们自己瞅着自己也不像个官军咧。不瞒大人您。虎子今年刚满十四,老儿我已经六十有三了,土埋到脖子的人啦。要不是近几年来河北河东一带的战事吃紧,朝廷把驻扎在河陇两道的官军尽数调往平叛前线,我们这老的老。的,怎么会被强征来当兵,用以防备那吐蕃蛮子几次三番地前来捣乱?
您身份贵重,听马大人,是朝廷派往吐蕃逻些城的什么和亲大使。我们在隘口布下陷坑,原为对付吐蕃人来着,不承想您和那位姐掉到了里面,再过几个时辰到了泾州城,见了大老爷,您可千万莫怪罪我们哪。否则,就连马大人都要跟着吃瓜落呢。”他方才喝斥虎子多话,自己起来却也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
从老头儿和虎子的话中,来兴儿已大略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和纳玉强行闯过星宿川隘口,一不留神落入陷马坑,被官军捕获,比自己早苏醒过来的纳玉有意向把守隘口的官军亮出睦王的身份,唬得带队的将领不敢擅自处置二人,遂派兵押送二人前往几百里外的泾州城交上司处发落。
一旦思量明白,来兴儿心里便有了底气,索性开门见山地宽慰老头儿道:“老伯,你不用担心,我不是睦王,你所的那位大老爷也不会因我二人被抓而责罚你们的。”
哪曾想老头儿和虎子听到此话,俱大惊失色。虎子放下碗,伸手就去拔腰间的短刀。来兴儿全身多处灼伤,无力拦阻,只得急忙补充道:“我二人也是朝廷差往逻些城的使团随员,并非歹人,你们莫要误会。”
“,你到底是什么人?”虎子用短刀紧紧抵住来兴儿的喉咙,厉声喝问道。
他年纪虽,却已从征入伍两年了,曾亲眼见过吐蕃军冒充汉人蒙混过境烧杀抢掠,哪儿肯轻易相信来兴儿的辩解。
“我是长安城里大明宫延英殿内侍来兴儿,现有紧要事返回长安面见皇上奏报,若是耽误了朝廷大事,不要你们马大人,就是泾州城里的什么大老爷也吃罪不起。”来兴儿无奈之下,也只得仿效纳玉,有意搬出大话来吓唬这老少爷儿俩。
“停车。”老头儿麻利地跳下车,朝队伍前列跑去。
稍顷,一个校尉装束的矮胖汉子跟在老头儿身后来到了来兴儿乘坐的这辆牛车前。
“下车,老实跟马大人回话。”虎子毫不客气地把来兴儿拖了起来,就要往车下推。
“慢着。”姓马的校尉一摆手拦住虎子,用半是严厉半带客气的口吻向车上的来兴儿问道,“你你不是睦王殿下,而是大明宫的内侍,身上可带有什么凭据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