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朵!”麴瞻一声惨呼。
冯雁将麴瞻提溜到屋外,一把按倒在地,接着抡起巴掌狠狠地打向麴瞻的屁股。
“师傅,我错了!快停手……”
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在牧场,牧场队员闻声立即靠拢过来。
爷爷听到惨呼声也急忙跑出了屋子,见冯雁正痛打麴瞻赶紧伸手劝阻道:
“小铁子快住手!他还是个小郎!”
“嘿嘿,这个小曲子就得有人收拾。”左腾一边看热闹一边咧嘴大乐道。
铁牛、石牛、刘袭等人见到此景,皆忍俊不禁。
“刘队主,当家的真敢下手啊,俺看着都疼。”铁牛瓮声瓮气道。
刘袭并未作答,只是眯眼看着热闹。
“师傅,小曲子就了玩半个时辰,爷爷能作证。”麴瞻哭嚎道。
“围观也不行!”冯雁严斥道。
“知错了,再也不看了!”
“以后严禁你打麻将,听见没有?”
“哎哟……知道了,再也不玩了。”麴瞻大把大把地掉着眼泪,不断哀呼道。
爷爷将麴瞻扶起来看了看伤势,心疼地拍打着尘土,扭头对冯雁呵斥道:
“小铁子,你自己的手劲有多大不知道吗?这么下狠手,看把孩子打得!如若再敢,定要教训你。”
冯雁从未听爷爷说过这般狠话,脖子一缩急忙堆笑道:
“嘿嘿,爷爷,我是可气小曲子沉迷玩乐而不知用功读书,晚上也不授课。”
爷爷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小曲子在学宫就读很是辛劳,回来玩一会倒也无妨。至于授课一事,众兄弟来长安一年多,学文识字从不曾间断,已学了不少啦。”
冯雁刚想说一句“学无止境”,不过看看爷爷那副护犊子的神情,只好作罢。
麴瞻躲在爷爷身后不时探头看来,冯雁眼
神一凛,吓得麴瞻再次缩回头去。
“嗯?还敢瞪眼?”爷爷看在眼里顿时气恼,俯身脱下鞋子便朝冯雁打来。
冯雁见势不妙,转身便跑。
众人看在眼里不由哈哈大笑,从未见教头如此狼狈。
自从被收拾了一顿,麴瞻倒是乖巧了几天,不过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没过几日又开始往爷爷的屋子跑。
冯雁本欲阻止,但爷爷发话了,说是只玩半个时辰便停手,谁也不能玩,谁也不能看。
冯雁只好默许。
农事忙完后清闲了几天,冯雁总与原山寨的弟兄厮混一处,除了练兵就是讲故事。尤其与左腾、石柱几人,更是小酒不断、小歌不停。
这一日天气晴朗。
冯雁带着左腾、麴瞻、春苗及十八侍卫一大早便去了秦岭作坊。
由沣河转入小河,只见搭建的码头处有不少坊工正搬运货物,也有附近山民正送来粮食。前行百米有几所砖窑,冯雁知道,这是为整个作坊取暖之用。小河两侧建有数座岗哨,日夜有人站岗,以防贼人混入其中。
秦岭作坊中有晋陵来的工匠以及当地雇佣的工匠,有原山寨弟兄组成的监工队,有附近村落招来的山民为坊工,有采办原料专门跑腿的人员,还有抓来的水贼。原先带到此地的“免费劳力”都被蒙着眼送回去了,为防止暴露此地,来往皆蒙住双眼并兜转了好几圈才被释放。
麴瞻与春苗进入作坊后兴高采烈地四处游荡,一名身形壮实的坊工见到陌生人遂及大声呵斥:
“站住!何人在此处捣乱?”
话音刚落,一名监工便在身后踢了一脚调笑道:
“你胆子可真大,竟敢呵斥春苗和小曲子?”
那名坊工扭头看向监工惊讶道:
“此二人便是春苗与小曲子?”
“哈哈,正是!除了此二人,谁敢胡乱跑动?”
见春苗与麴瞻正瞪着自己,坊工急忙作揖赔礼道:
“不知两位活宝驾到……哟,说错了,不知春苗娘子与小曲子郎君至此,还望见谅。”
这名坊工经常听到监工谈论牧场的事情,尤其对春苗与麴瞻总以“活宝”称呼,“活宝”二字是冯雁曾说过的话,山寨弟兄活学活用便成了口头禅。作坊的坊工听多了,同样变成了口头禅。
麴瞻与春苗丝毫不在意这个称呼,见坊工赔礼道歉根本无心回礼,一扭头又跑向别处去了。监工见状笑呵呵地微微摇头,担心被不相熟的人误会,只好跟在身后。
进入一间宽敞的作坊,春苗与麴瞻饶有兴趣地四处观看,老梁正在此处巡视,见到二人咧嘴一笑,从身后背包中取出一个小包裹扔了过去。
麴瞻刚接在手中又被春苗抢了过去,打开包裹一看立即喜上眉梢,抓了一根肉干塞入口中,春苗笑嘻嘻说道:
“谢谢梁爷爷,真好吃。”
老梁摸着胡须笑呵呵地嘱咐道:
“莫要跑得太快,当心摔倒!”
“知道了,下次回牧场记得多带一些。”春苗顽皮的眨了眨眼一拍麴瞻的脑袋,又钻进另一间作坊去了。
看着二人的背影,老梁与监工相视而笑。
正在此时,郑桦在远处喊道:“师傅,当家来了,请您过去议事。”
老梁应了一声,便跟随郑桦而去。
秦岭作坊最东侧的一间大作坊内,摆放着数十座新造的回回炮及床弓弩。一旁的木筐中,一个个装有火药的铁壳闪烁着幽光。
左腾弯着腰好奇地摩挲着,被身旁的蔡同警告道:
“勿要接近,此乃天雷!”
左腾一脸不屑道:
“我靠!天雷怎么是这个德行?只闻天雷从天上而来,怎会装在铁球内?晃点你胖二哥呢?”
冯雁见老梁进来,一招手说道:
“走,看看这些家伙威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