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额,取了锦帕猛擦拭嘴唇,暗拧眉朝任子宿瞪眼。
“哈哈哈……”任子宿忍俊不住开怀大笑。
苏镜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去。
轻咳几声刚要说话,外边传来敲门声。
“何事?”苏镜恼声喊。
“殿……殿下,那位月玄国的秦将军要见年……年元帅。”
苏镜微怔。
任子宿停了笑,肃然看看年画又看看苏镜。
“让我见见他吧。”年画淡声道:“知个平安亦是应该的。”
苏镜沉吟,转头看她,眸光微闪,“好,那便去见吧。”
“多谢!”
年画站起身,轻步往外走。
待年画离开,任子宿看苏镜,眸光沉重,道:“殿下,你真要让这个女人在你身边?那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何惧?不就是个女人嘛。”苏镜不以为意,大口吃菜。
“你又不缺女人。”任子宿拧眉道。
“缺这个。”苏镜碧眸闪了闪,抿唇盎然笑。
任子宿无言摇头。
*
入了太子府那地牢,年画拧眉。
秦江槐闻声站了起身,见她一身女装,浓眉紧拧了起来,关切问道:“发生何事了?”
年画双手轻扶着那粗大的牢柱,淡声道:“无大碍,被他知道了身份,索性就换上女装。”
“那他有无为难你?”秦江槐关切的问。
年画摇头,“没有,你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你在此处可有人为难你?”
连累了他,她日夜难安。
秦江槐展臂,弯唇飒然一笑,“你看,无伤无痕,没事儿,他们都好吃好喝的招呼着我呢。”
年画眸光微闪,“那便好,你没事儿便好。”
秦江槐上前,大手扶到她扶着牢柱的手,极快的将一样东西塞到她手中,“无什么大事,见到你好好的我便放心了。”
年画心领神会,微微笑笑,“那好,那我走了。”
“去吧。”秦江槐眸光深深的看她,依依不舍。
年画心头一热,垂眸,转身便走。
她欠他太多。
回到住处,苏镜竟还没有走,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前写写画画。
“见过你的小情郎了?”苏镜把手中狼毫搁在笔架上,抬头看她,眸光内闪了淡淡的嘲意。
年画脸色浅淡,从容自若的走去倒了盏水来喝,轻声道:“能不能给他换个好一点的地方?那地牢阴暗潮湿,极容易坏了身子。”
“哟,可真是关心,到底是小情郎,你心里就只装着他吧?”苏镜弯唇笑,笑意中带了微寒。
年画寻了张软椅坐下,抬头与他对视,眸光淡淡,“镜太子,我都说了不是什么小情郎,若是的话,我早与他双宿双栖了,还会在此处?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现在她与秦江槐都还是人家案板的肉,她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苏镜侧头不言。
虽说不是非她不可,可一想那姓秦的小子,他心里就不爽。
“镜太子,既然要我嫁与你,先让我了解了解你,给我说说你儿时的趣事。”年画平静道。
苏镜眉间一动,笑道:“也好,本太子让人汲水来煮茶,边喝茶边说说话儿。”
“嗯。”年画坐在软椅上沉眸不动。
秦江槐的字条上写了让苏镜不交兵权,这是何意?
苏镜交不交兵权与她和秦江槐何干?
秦江槐为何这般交代呢?
不一会儿,茶香四溢,让人心头为之一震。
静听苏镜说他那儿时趣事。
屋外风沙早已停,西下的太阳自洞开的门斜照入屋,尘土在阳光的拂照下,丝丝缕缕清晰可见,年画手握碧玉茶盏,茶汤微漾,心也随着微微的漾起一丝涩意。
如何能想到,她竟与仇人坐在一起喝茶谈天?
人生当真是变化无常,人生就那短短的数十栽,她是否太过于执着自己的感受?
那男人嘴角带血的脸从脑中一晃而过,她握茶盏的手紧了紧,微抿一口茶,微凉的茶入腹,竟是那么的苦那么的涩。
“大王就你一个儿子吗?”回了神淡声开口。
苏镜嘲讽淡笑,眸眼黯然,给她续上茶,“父王好几个妃子都是生女娃儿,本太子母妃,也就是大王妃,有命生儿无命享福。”
“她是如何不在的?”
苏镜长叹,“本太子十岁那年,她得了一场大病,便不在了。”
年画淡抿抿唇,“想来你这太子当得挺舒服,无人与你争王位了。”
“那倒是。”苏镜道。
“镜太子,虽说无人与你争王位,你手中这兵权……你还是得握牢了。”年画一双清瞳沉定,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