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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将军,既然你提起岁币这事了,我们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要打开什么?”耶律星河对于他这种时不时夹杂后世语言的句子有些听不明白。
“就是坦诚布公!”
“我们要把每年的岁币改为银子五万两,绢嘛就不变了,还是二十万匹。”李策咂咂嘴,故作大度道。
“简直是荒谬!”耶律星河一下站起身道,岁币不增反减?
众人愕然,就连刘娥也直起了身子,赵祯一脸无语地盯着李策,这小子开什么玩笑,军国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没听清?白银减为五万两!”李策大声重复道。
“不行!你们不涨也就罢了,怎可再减少?”耶律星河大声责问道。
“那五万给党项族了,你们老抢人家东西,我们能不安抚一下吗?要不然怎样?跟他一块联手打你们?”李策面露不快地斥责道。
“你胡说,这根本就是你编出来的!”耶律星河一指李策大声道:“若是真的,为什么你们宰相都不知道,还要你一个小子来说。”只是他声音虽大,却隐隐有些颤抖,分明是有些心虚和害怕了。
“是不是真的,你一问不是便知?”这厮深谙四两拨千斤的技巧,很轻巧地把包袱甩给了丁谓。
丁谓心内暗骂李策混蛋,自己睁眼说瞎话也就罢了,还非要把自己拉下水,自己已经一大把年纪了,难道也要陪着他胡扯?可眼下这情况又不能揭穿他!
丁谓脸上不见丝毫感情波动,只是冷声说道:“今日乃是太后寿宴,老夫本不想提这些扫兴的事。”这老家伙不亏是个老油子,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有承认李策的话,也没有否定他的话。
可在耶律星河听来,就不是这样了,丁谓的意思分明就是承认了此事确实存在,之所以不说,就是因为今日是太后寿辰而已。
耶律星河的脸色阴晴不定,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不行,已经订立的合约,怎可轻易更改,你们宋人还讲不讲信义?”耶律星河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感到脸红。他来的时候,辽国皇帝耶律隆绪曾叮嘱他,与宋商谈增加岁币一事,只是为了试探大宋的底线,若能谈成,那自然是最好,若是宋不同意,也不要过分强逼,现在还不是和宋撕毁合约的时候。
可问题是现在不仅没谈成,大宋竟还要再减少岁币,这个情况是耶律星河不曾想到的,其实刚才的诸多说辞都是他提前背好的,来之前,辽国大臣们给他想好了各种说辞,这货只是照本宣科而已。
大殿再次陷入沉寂,大家都在等耶律星河的反应,可这厮现在显然是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应对。
张士逊一向老成持重,可不能由着李策折腾个没完,这厮人小胆大,撒起慌来更是没边,万一待会他再扯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来,那岂不是没法收场了。他站起身道:“耶律将军,我们大宋敬你远来是客,这才好生招待,你别忘了今日还是刘太后的六十寿辰,你若是再继续纠缠,别怪我大宋翻脸无情,哼!”
刘娥难得地赞许地冲张士逊点了点头,张老头虽然平日里讨厌得很,可关键时刻还是懂得顾全大局的。
耶律星河已经确认了党项请求与宋室结盟的事情,刚才还吃得津津有味、洋洋自得,现在一下子就变得索然无味,事情逆转太快,虽然自己没有完成使命,可却也不是没有收获,没想到党项竟然要联合宋室图谋我大辽,把这重大的消息带回去,也不算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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