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经百战的武将都心生惧意。
李东阳就是读书人中最为固执的那一类人,这样的人在内阁有,那就是谢迁。从某些方面来看,李东阳有时候比谢迁还要固执三分。
朱佑樘略带不悦道:“老师且把心放肚子里,这一切,朕自由分寸。”
李东阳像是没有听出皇帝语气中的不高兴一样,依然道:“臣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还请陛下早日进攻福州,诛杀逆贼张文轩,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恩师何必要为难陛下,这些事陛下心中自有分寸,恩师如此逼迫,可是跟张文轩有私仇。”一个软糯的声音轻飘飘的进入李东阳和朱佑樘二人耳中。
李东阳回头一看,见是皇后张窈夭,赶紧躬身行礼。
行完礼之后,他又挺直了不是很直的腰杆:“皇后娘娘此言大谬,陛下有分寸,做臣子的也应该时刻提醒才是。”
张窈夭翩然走过,直接坐到朱佑樘身边,伸出比白雪还要白三分的柔夷轻轻握住朱佑樘有些发凉的手:“李大人所言,也不过是一家之言而已,臣子提醒皇帝咩有错,皇帝坚持正确的选择,又何错之有。”
皇后话中的意思,聪明的李东阳岂能听不出来,她这是在教训自己什么是君臣呐!
可李东阳并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是错的,又有些反感张窈夭插手朝堂之事,很不客气的道:“娘娘母仪天下,掌管后宫便好,这朝中诸多事务,娘娘不甚了解,还是不要发表观点为妙。”
张窈夭面色微寒,看了一眼身边的朱佑樘,见丈夫脸上没有怒色,才装作不经意的道:“李大人是觉得本宫一个妇道人家,不该干政。太祖遗训,后宫不得干政。
本宫也不认为李大人说的有错,但是本宫不是干政,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对福州按兵不动,那是陛下的意思,李大人以臣子的身份几次三番逼宫,可曾将陛下放在眼里。
陛下身子骨本就微恙,这一点李大人是知道的。可李大人甘冒风险,依然多次进言,难道是想气坏陛下?
本宫一介女流,不干政,但维护自己的丈夫,似乎也没有太大的错吧!”
李东阳被张窈夭一番软硬皆施的话说得后背冒白毛汗,这话往轻了说是你李东阳不识好歹,往重了说,你李东阳明知皇帝身体不好,不能动怒,还多次进宫逼迫,意欲何为?
好在这东暖阁内没有所谓的有心人,要是让某些有心人听到,只怕李东阳的日子就要不好过了。
朱佑樘没有帮李东阳说话,只是在看到他脸色变化之后轻声对张窈夭说了句:“朕乏了。”
张窈夭十分巧妙的点到即止,马上就伸手为朱佑樘按捏起肩膀来。
李东阳讪讪告退,不敢在跟皇帝纠结于是否对福州用兵。
皇帝要用兵,自然会下令进攻,皇帝既然没有下命令,那做臣子的尽管听着便是。
臣子不能左右君王的想法,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尤其是皇帝心情不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