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没有理由。”
“就像现在朕要杀虎哥一样?”朱佑樘道。
“就像现在陛下要杀文轩一样!”老李头用力点头。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皇帝有多苦,老李头知道。可这依然不能构成皇帝要杀张儒的理由,在老李头这个局外人看来,张儒真的没错。
除了那封信。
信上的内容的确有些骇人听闻,特别是最后那句话,也确实能够让人伤心。
可一想到张儒被朝廷逼迫如此之久,老李头就觉得张儒说那句话并不过分。
“陛下,事情办妥了。”汪直径直走进东暖阁,没有行礼,就直接走过去在朱佑樘耳边小声说道。
说话的时候他没有避讳老李头,不过声音控制在几步之内。
朱佑樘点点头,问道:“龙兴谷的人没有动静?”
“老匹夫无功而返。”汪直露出一个笑容。
自从上次朱佑樘跟汪直说了一些心里话之后,汪直又说了一通所谓的肺腑之言,朱佑樘对汪直的倚重明显增加了不少。
反倒是那个看上去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的牟斌,反而没有那么容易见到皇帝了。
朱佑樘露出一个笑脸:“干得好,继续做好你事吧!这场闹剧,朕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等到结束的那一天,朕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朱佑樘语气充满了惆怅。
面对大好江山,谁不愿好好活着呢?
可生死有命,强求不得。
老李头不满的道:“你们两个又有什么东西瞒着老头子,是不是打算派人刺杀张文轩?”
汪直神秘的微笑摆在脸上:“佛曰,不可说。”
朱佑樘也颇为孩子气的咧嘴一笑:“恩,佛曰,汪直说得对。”
这要是平时在江湖上,老李头估计得两个大耳刮子呼过去,可惜这是皇宫内苑,在他面前的一个是掌控十万东厂番子的东厂督公,另一位是万人景仰的大明皇帝。
汪直和皇帝相视一笑之后,汪直就离开了东暖阁。
朱佑樘心情好了不少,眉心那一点暗红渐渐退去,他揉搓眉心的手也放了下来:“神医有没有兴趣手谈一局?”
老李头大马金刀往凳子上一坐:“怕你才怪,张文轩说我是个臭棋篓子,老夫倒要看看,陛下的水平如何!”
不用吩咐,就有人端上了棋盘,二人一时间杀了个难解难分。
当然,这是朱佑樘在让着老李头的缘故。
老李头的确是个臭棋篓子下棋的时候喊打喊杀的,完全没有神医的派头。而且他还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喜欢胡乱放子。
连输三盘,老李头脸上多了几分怒气:“不行,你得让着我点。”
朱佑樘点头道:“好!”
第四局,老李头认真了许多,朱佑樘松懈了许多,一局棋最后以棋盘上老李头的棋子居多。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因为朱佑樘只需要下一颗棋,就能让老李头满盘皆输。
而老李头就像某些人一样,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