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皇上……”她软软的喊道,他却仿佛没听见般,月光洒在他金色龙袍上,反射着道道金光。
他静默不语,宁美人心中紧张,不敢多言。
时间一点点流走,夜空中缓缓一片乌云慢慢遮住了月亮,地上晃动的树影隐去,一片昏暗迷蒙。
南宫寒拉回思绪,却依旧望着窗外模糊一片的世界,毫无感情的说:“没事就退下吧。”
宁美人微微一愣,欲言又止,流转的眸子望着他虚渺的身影,怯怯的说:“皇上,臣妾……臣妾是奉太后之命,前来,前来伺候皇上安寝。”
犀利的眸子瞬间冷绝一片,比窗外那漆黑幽深的夜色还要阴暗。
“朕尚有堆积如山的奏折未阅,美人有心侍奉,就替朕研磨吧。”他平静的嗓音,透着一股阴森的笑意,回眸望着宁美人时,却噙着淡淡温润的笑容,极具魅惑人心的魔力。
宁美人心中窃喜,毫不迟疑的点头,欣喜的说:“是,臣妾帮皇上磨墨。”
一场秋雨绵绵而下,一滴滴水珠落在湖面上,溅起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圈,此起彼伏。
雨珠打湿了画舫上悬挂的红灯笼,摇摇晃晃的灯笼在雨中,可怜兮兮的淋着水。
凤紫若静静看着窗边挂着那只灯笼,心中潮湿一片,觉得自己比那雨水中的灯笼还要惨淡。
自从独孤傲知道她有孕之后,便没再来画舫上看过她。
晚上,尽管有厚重的被褥,她还是觉得瑟瑟发抖,身边再也没有可以取暖的胸膛,夜夜在噩梦中惊醒,醒来时,脸上泪痕已干,刺刺的疼。
白天,她呆呆望着烟波缠绕的湖面,眼底一片死寂沉沉,那茫茫湖水深处,没有出现她的期盼。
她想逃,离开这个囚禁她的牢笼,静静养育腹中的骨肉,等待他的出生,成长……
她又不想逃,这个画舫上,有她不愿忘却的记忆,她怕,一离开这甲板,她就会发现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思绪翻飞,心中百转千回。
船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下下踏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心中一紧,是他,他来了,她能听出来,这是他的脚步声,一定是他……
思索间,独孤傲已大步迈入屋内,站在门边凝视着她。
黑色斗篷上满是雨水,他挥手脱下扔到一边,抬脚朝她走来。
凤紫若依靠在窗边,就这样看着他走过来,待他走近了,她才看清。
他墨黑的发丝,被雨打湿了一片,一滴滴水珠悄悄的滑落下来。
数日未见她,她消瘦了许多,原本就瘦削的脸颊更尖了,眼窝陷了下去,只是她的眼睛依旧晶莹剔透,涌动着熠熠光辉。
此刻,他忽然明白,无论自己再怎么刻意不去见她,逼迫自己不去想念她,都是自欺欺人而已,这几日,他思念她几欲成狂,好几次想飞奔到她身边,紧紧拥着她,可是一想到她的肚子里正孕育着南宫寒的骨肉,他就无法不愤怒,无法不嫉妒。
不……他不允许,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乍见他忽然凶狠残酷的眼神,凤紫若心里一惊,直觉的往后退去。